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可是把李继迁骂的狗血喷头,骂到最后,都还研究起如果抓住李继迁,该怎么折磨他,凌辱他。
聊到后来,狗子跟楚兴可谓相见恨晚,趁着楚兴跟秋泽去洗漱的档口,狗子拉过妻子燕子的手,哀求道:“娘子,我能不能把咱们珍藏那坛酒拿出来,还有前两天我偷偷带回来的酱牛肉。”
燕子看看在厢房洗漱的二人蹙眉低语道:“酒倒是没问题,可是那块酱牛肉咱娘跟咱爹都没舍得吃,你要拿给外人吃。”
“他给咱们这么多钱,一块牛肉而已,再说了,我和楚兄相见恨晚,真想跟他把酒言欢。”
“这……”
燕子犹豫道:“若是平时莫说两斤酱牛肉,看他给咱们这么多钱的份上,十斤咱也舍得去给他买,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呀,说不得什么时候这口吃的就能救全家人的命。”
狗子沉默下来,爱妻一提醒,他这才想起当下情况,叹了口气:“也罢也罢,那你去老王头家买点花生米下酒总成吧。”
“这倒是没问题。”
丈夫这点请求燕子并没有拒绝,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拿了钱财出门,不多时带回一包花生米,嘟囔道:“就这么点破花生,老王头那贪货竟然要了咱家两百枚铜钱。”
“哎,现在情况特殊不是。”
狗子从里屋抱了坛酒出来,笑道:“但凡和吃的沾边的,哪有不贵的道理。”
秋泽洗漱妥当,配合着楚兴又帮江怀远擦擦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这一路而来几个人没有换衣服,为的就是留一套衣服备用,虽然早些天备用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不过这几天晾晒,早就干了。
二人收拾利索,这才拎着水桶出门,燕子见二人出来赶忙要接水桶,却被秋泽拒绝:“嫂夫人莫要客气,这种活我来就行。”
狗子站乐呵呵拉住楚兴:“楚兄,我准备了坛美酒,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等等狗兄,你看我这护卫连伤带病的,要不咱们还是先看郎中去吧;我这兄弟这些天可没少遭罪,看他在病榻上受苦,咱这酒喝得也不是滋味不是。”
楚兴这么一说,狗子蹙眉道:“这么晚了,老郎中怕是已经休息了,明儿我不上工,要不咱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楚兴嘿嘿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给足了银两,还不怕不起来。我这兄弟可是耽搁不得了,早看了郎中,他也能少受罪不是。”
狗子点点头:“那行,楚兄我这就去准备推车。”
商榷已定,狗子也没再迟疑,把推车上的杂物丢掉一边,铺上一层褥子,三人合力把江怀远扶到推车上,小推车咯吱咯吱声中,趁着夜色直奔老郎中家里。
几人到时,老郎中确实已经休息,开门的是个小药童,眨巴大眼睛瞅着几个不速之客:“几位请回吧,我师父已经休息了,你们明儿再来吧。”
楚兴央求道:“小娃儿,你跟你师父说一声,我这病人情况很是严重,耽搁不得。”
小药童眨巴着眼睛萌萌的瞅着他,没搭话。
楚兴奈,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小药童:“帮帮忙,人命关天。”
接过银两颠了颠,小药童启齿一笑:“你们等会儿。”
说罢又关上了门。
望着紧闭的院门,楚兴小声嘀咕道:“一个小屁孩,毛都没长,就晓得要好处了。”
狗子嘿了一声,低声道:“你别看这小兔崽子不大,鬼精鬼精的。”
不多时,院内脚步声响起,再开门的时候小药童后面就站着一位白发苍苍老头儿,年近七旬,身板却硬朗的很,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狗子身上:“狗子,这大晚上的有什么急事非得见我,我老头子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折腾不起呀。”
“嘿呀,黄老,这不是我一个远房的兄弟受了重伤,这才深夜登门,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狗子拱拱手,指指推车上的江怀远。
“哦?”
黄老哦了一声,压根没去看江怀远:“最近不太平,这看病的费用你也是晓得的,确定要老头子给他看一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