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熙没有反对,“龙椅迟早要有人坐,昭文帝的妃子们若继续留着,会有很多麻烦,闻人兄,你很聪明,一点就通。”
文裘恩案只是借口,太后在借此清除障碍,真相从一开始就不重要。
“风浪要来了。”沈临熙认真起来,“闻人兄,若要调查清楚文裘恩与唐家惨案的真相,就必须走点弯路,耐心些就好。”
“我倒希望你说的,没有掺假。”闻人景看了看桌上的「承欢」。
沈临熙突然咳嗽了两声,闻人景怕他又咳出血来,赶忙去扶。
沈临熙转脸就笑出了声,“闻人兄,今天晚上沈某会在刑部审问疑犯,要不要旁观?”
说完就走,闻人景的手楞在原处,火气从鼻孔往外冒。
张贵人和杨贵妃被十三押进刑部后,分别绑进了两个刑房关着。
任由她们叫,任由她们喊。
沈临熙则是带着闻人景去了饭馆,折腾了一整天,肚子早都空了。
这家饭馆是的老板是从枭南过来的,口味极其正宗。
“炸罐肺,枭阳三蒸,酱宝鸭,娘酒鸡汤,一壶玉冰烧,两碗饭。”沈临熙很顺口的点了几个菜。
闻人景拍拍手,“沈大人不是南方人吧!”
“闻人兄远离故土,时间久了难免会想念故乡,这家店是沈某差人特意找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正宗不正宗,若好吃,可以常来。”沈临熙的话很是体贴。
闻人景在枭南粗惯了,头一次被这么仔细对待,觉得甚暖,“沈大人费心了。”
“不是很费心。”沈临熙顿了顿,“就是……闻人兄似乎与沈某有些见外了。”
小二先上了酒,替二人斟了酒。
“见外?”闻人景不懂。
沈临熙品了一口玉冰烧,“头一次喝枭南的酒,很烈。沈某是说,闻人兄见我,都叫我沈大人,还不见外吗?”
“那……”闻人景思虑片刻,“沈兄不是也很见外吗?”
沈临熙不承认,“都闻人兄了,还很见外吗?”
闻人景摇着头笑笑,“你每次自称都是沈某,然后嘴上叫着闻人兄,实则把所有人拒之门外,跟人说话也是拐着弯儿说话,从来都只说半句,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明白,到底是谁见外!”
这些事实摆在明面上,沈临熙自己都没有发现,只能奈摇摇头。
饭菜很快上齐,沈临熙的面具被戳破了点皮,影响了心情,只顾着吃饭。
闻人景觉得这家饭馆的菜确实不,很有枭南的味道,决定以后可以常来。
等了沈临熙许久,才算是吃完了这顿饭。
张贵人和杨贵妃已经在刑部被绑了好几个时辰,喊没了力气,十三特意吩咐过,不给这两个人喝水,所以嗓子冒烟了也只能咽口唾沫。
沈临熙比平时走的快些,进了张贵人的刑房许久,闻人景才懒懒散散的进来,随意的坐在旁边。
“姓沈的,我父亲是当朝太傅,你竟敢将我绑在这里,我要去告你!”张贵人已是有气力的状态。
十三端了一碗水给张贵人灌下去,然后当着面开始烧烙铁。
张贵人吓得眼睛瞪大,“你想做什么,你怎么敢?”
“我是昭文帝的女人,敢拿这种东西对付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放开我,放开我!”
果然喝水之后,说话骂人都有了力气。
“张贵人……”沈临熙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便让这烙铁在你身上滚上一遍。”
张贵人口鼻里喷着粗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威胁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我父亲会不会向太后讨公道。”
十三拿起烙铁,见烧的差不多了,随便在张贵人身上找了块皮肉就印了上去,一瞬间刑房里就充满了皮肉焦香味。
张贵人疼的差些喊破了嗓子,头上的汗珠滴答答滚落在地上。
沈临熙走近,让十三将她的头抬起来,“张贵人,沈某这里是刑部,不光只有烙铁,还有拶子,木马刺,鞭子……,多的很,但沈某不想这么麻烦,今日请贵人过来,只是想问一些问题,至于说不说是你的事情。”
张贵人也是烈性,朝着沈临熙粹了一脸。
沈临熙也不恼火,转身取出玄帕擦拭。
“水刑。”
十三点了点头,去取了些麻纸,泡在水桶里,一张张的往张贵人脸上贴。
“你经常被吐口水吗?”闻人景指了指那张白净的脸。
沈临熙想了想,“也不算经常,我不太亲自审疑犯。”
闻人景闲的聊,拿着烧红的烙铁想要瞧瞧上面写了什么字。
赶上十三将麻纸取下来换新的,张贵人便以为又要在自己身上烙。
“我说,我说!”
闻人景看看她,再看看烙铁,轻笑着将烙铁丢回了火盆。
“张贵人,说说「承欢」吧。”沈临熙将朱红药丸放在桌上。
张贵人盯着药丸,“我进宫前,娘亲给过我一张药方,便是「承欢」,皇宫争斗的厉害,怕我谁也斗不过,过得生不如死。”
“偶然去杨贵妃那里,发现她宫里的欢宜与承欢相差不多,我便要了一些,做出「承欢」准备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