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关门的声音的瞬间,眼泪便再也不受控制,她在密闭的黑暗之中,一个人喃喃自语:“沈大哥,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敌人,非得是你......”
朱七七闭上眼睛,她不愿意睁开了,前方的路太黑,竟一丝光亮可以稍稍给人希冀。
沈浪一早便收到了熊猫儿的飞鸽传书。
他们约定好,为防着旁人拦截,书信上不写字,只以颜色传递消息,若找到七七,就用绿色的纸,
若没找到,就用白色的纸,所以,他如今拿着这张红色的纸条,只觉得浑身冰冷。
一定出事了,他得出宫一趟。
沈天君却不许:“你知不知道,你走出这道宫门,多少人便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可我非去不可。”
沈天君摇头:“除非,你告诉朕发生了什么事。”
沈浪知道自己不能实话实说,只好含糊道:“父皇,是儿臣入宫前一位至交出了事。,
您放心,我绝不会走漏了风声,而且儿臣的武功也足以护着自己,还有夜枭他们保护,决不会有事。”
沈天君拦住他:“你知道我对你的期待,有谁能比你的命重要!”
沈浪跪下:“她的命和我的命一样重要。父皇,保证会好好的回来,我求求你。”
虽多年未见,沈天君却知道这个儿子是个认准了就决不回头的性子,
只要答应,“派人跟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浪匆匆应了,换好小太监的衣服,跑出去。
他通过街上丐帮的人找到熊猫儿,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熊猫儿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我们寻着线索,找到了这家酒楼的一间密室,可早已人去楼空。
百灵看了,说是刚走的时间不长,她已经追过去了,我们也去吧!”
二人沿着百灵留下的痕迹一路紧追,却在郊外的路边寻到了晕倒的百灵。
熊猫儿急的大喝一声,冲上去将人抱起,“百灵,百灵,你醒醒!”
沈浪冷静地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捏了一下脉搏,出手解开她的穴道。
百灵悠悠醒来,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等清明了些,察觉是熊猫儿抱着自己,踏实了些,顺势倚在他怀中:“大哥,我头晕。”
沈浪问:“他们去哪了?”
百灵靠着熊猫儿,虚弱地回答:“不知道,我追到这儿就被察觉了。
那个把我打昏的人说,让你一个人去京郊谧云行馆。若发现有旁人跟随,便保不住她的命。”
沈浪问:“他没说那行馆在何处?”
百灵摇头。
沈浪环视四周,这地方荒芜,人烟稀少,一匹马被拴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上,正悠闲地吃草。
沈浪微笑:“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去。”
“你知道在哪?”
“老马识途,他们这不给我留下带路的马了。”
“可是,会有危险的。”
沈浪摇头:“应该是白静和太子的人,他们不会杀她的。”
“我是说你,你有危险。”
“我?”沈浪略略思索,叫住熊猫儿:“兄弟,再帮我个忙。”他在熊猫儿耳边低语几句。
百灵想起什么,说:“那间密室里,有用刑的痕迹。房间里有血迹,应该是什么人被鞭打过。
但是,地上散落了些药粉和药瓶,应该是被包扎过。但是一个受了伤的人,你救得出来吗?”
沈浪的脸色暗下来,“总会有办法的,你们放心吧!”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那马便朝前疾驰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沈浪下马,环顾四周,这行馆坐落在半山腰,群山环抱,行馆面对着的,却是一泓碧水,
远眺而去,入目所及尽是碧水青山,耳中鸟鸣溪涧,的确是个清雅幽静的所在。
沈浪信步进去,但见馆内亭台楼阁落有致,小桥流水,绿树繁花,一不精巧雅致。
沈浪走过前院,并一人阻拦,他也毫不在意,径直穿过曲折回廊,却被一组巨石阻了脚步。
他细细打量,自然看出这是五行八卦的阵法,若寻常人进去,怕是能被生生困死在里头,
他蹙着眉徘徊,四处寻找其他的路未果,有些踌躇地看着这些巨石,却不敢贸然闯入。
想是琢磨地入神,等到身后的风声到了脑后,沈浪才反应过来,忙回身迎战,却因为匆忙,
对方又是四个高手,没过几招便被一掌推入阵法之中。
他有些慌,想着刚才看到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却论如何走不到尽头,回头看去,
走过的路却一片迷离,渐渐地,眼前也有些恍惚,仿佛数人影重重叠叠地堆在眼前,
他伸手想要推开,却只摸到一片冰冷坚硬。
沈浪意识到,这阵法的确异常古怪,不光能困主人,时间久了还能让人迷失心智。
他不敢乱走,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凝神打坐。
入了夜,空荡荡的院子里杳声息,沈浪坐在巨石之中,不见月光,不闻一丝声音,
周遭的巨石仿佛有了生命在向他缓缓靠近,压得他渐渐不能呼吸。
沈浪逼着自己冷静,运功抵御这让人几乎疯狂的压迫感。
就这么熬了一夜,第二天天光大亮,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却依然不敢完全懈怠,只是等着,
有人来放他出去,他知道,他们并不想这样要了他的命。
可是,没有人,一直到了晚上,这院子都死气沉沉的。
沈浪一天没吃没喝,又运功与这古怪阵法相抗,早已精疲力尽,可他知道,尤其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