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来一段当年的剑舞。”
月色皎皎,寒霜落雪。
那棵开得娇艳的梅花树下,少年手持长剑,裹挟着凌厉锐气,一招一式舞动间皆融着雪、逆着风。
落雪纷飞,飘然而至。寒风微起,衣袂翩飞。
如那寒潭冰、雪中画、树上花,一剑一式皆染着锐利的美感。
月色、梅树,少年、剑舞。
忽地,少年转换挥剑招式,脚步轻点地面,顺雪而动,直直地朝着连溪面门而来。
连溪不闪不避,长身玉立。
少年唇角微勾,笑容肆意,手腕微抬,只稍一用力,一剑便顺着连溪的螓首挑了那帽檐。
三千青丝飘然而落,随风微微晃动。
“燕临,可别如此玩闹。溪儿若还是当年的小丫头,定是会被吓得哭出来。”
燕临手腕翻转收剑而立,少年郎笑若春风肆意,伸手将遮挡她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那似嗔似笑的面庞。
娥眉似月弯而细长,杏眸因着笑而微弯,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却染着抹嗔怪,樱润唇瓣微微嘟着只控诉着,“玠哥哥可说的对。哥哥,你可吓着我了,定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声如涓涓细流,柔婉滑过心尖,掺着抹娇嗔,只叫人耳根子软的一塌糊涂。
“好,想要什么,跟哥哥说。”
燕临眸色温柔似水,望着连溪的目光总是带着尽的宠溺,就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女娃娃,在同他撒娇一般。
连溪眸子灵动微转,盈盈笑着,“那便给我找个嫂嫂,如……”
“不行!”
话音未落,一声呵斥便打断了她的话语。
温柔尽数退散,只余得一抹阴沉。许是反应过来斥责太过,又染着抹歉意,“溪溪,抱歉。”
连溪神色怔怔,似是被吓着,身子微微瑟缩一下,小声道:“为何不行?”
燕临薄唇紧抿,万千话语被堵在喉间,却如何都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神色懊恼,微微闭了闭眸子,敛去眼中阴晦情绪,只余下一丝淡漠。
就连声音都透着冷淡,“没有为什么,溪溪,换一个。”
连溪眼睫微垂,卷而翘的睫毛遮挡住眸中情绪,再抬眸时,只笑意更甚,“那便等着哥哥冠礼,收下的礼物可都是我的咯~”
如此理要求,燕临却是毫不犹豫地便应下了,“好,溪溪喜欢什么便拿去。”
神色重新染上笑意,似是觉着不够,便又道:“明日若是不下雪,便带你出去玩。”
连溪巧笑嫣然,“好。”
“你俩,真的够了!”
被视的沈玠实在受不了插一句嘴,“多少年了?次次都当我是个空气人!溪溪啊,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长大了眼里便没有玠哥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