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控诉,叫人听得声泪俱下。
此刻的沈玠当真是成了当初那个被抛弃的小娇妻了,满含幽怨地盯着两人,势要将他们盯出个咕隆似的。
燕临冷眼睨他,白净的脸微微发热,因着夜晚的原因,倒是看不出脸颊的绯色,少了几分窘迫。
连溪却抿唇一笑,眸色稍显慌乱,只随手别了下鬓边的青丝,转移话题,“玠哥哥说笑了,不若将我那秋露白取来,赠予玠哥哥一品,可好?”
沈玠眉梢带喜,连连点头,“那自是极好的。”
“我去取来。”
燕临淡淡丢下一句,便踏着雪疾步而去。
连溪这才收了紧张,只缓缓呼出一口气。
沈玠瞧她一眼,调笑道:“溪儿妹妹可开心了?我早就说过的吧,他必是欢喜你的。”
连溪嗔他一眼,“话不可说绝对,若是他心中谁也不喜呢?”
这般说着否定的话,却是眉眼含笑,神情带着自信。
沈玠却稍稍凑近些,打量着她的神色,“你这都脸红了,可别太明显。只可惜,燕临那个榆木脑袋,却是看不透的。”
连溪眼睫微垂,神色怏怏,“我与他从小到大十二年的兄妹情义,或许只是觉得有伦常理,不敢明言罢了。”
“即便如此,你不也与侯爷大胆明言,跪了一天一夜,才叫侯爷心软应下?”沈玠说着,想起当时情形,忍俊不禁,“燕临那呆子,还以为谁欺负你了,都恨不得提剑砍了那人的脑袋。”
想起那时,连溪只觉膝盖隐隐作痛,却也只嫣然一笑,眼底尽是带着愉悦。
“爹爹到底是不忍心的,或也瞧出哥哥的心思,便点头应下了吧。”
“只是你这个丫头想弄什么惊喜,偏生叫我们这帮人替你瞒着。你可不知,燕临那小子暗地里吃了多少醋。那个酸劲呦!啧啧啧!”
许是想起什么事了,沈玠表情一言难尽,眼角都挤着带着股酸酸的感觉,嘴里啧啧叹着,颇有些心酸之感。
“哪有那般夸张?”
连溪被逗乐,巧笑嫣然,如风铃叮叮悦耳。
“你们在聊什么?”
一白玉瓶子突兀地悬在两人之间,伴随着幽幽清冷之语,隔绝了他们的谈话。
“聊的这般开心,不若同我说说,也让我笑上一笑。”
沈玠退后两步,做双手投降状,满脸抗拒,“你可别,我俩就是随便说两句,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你这般防着做什么?”
燕临狭长的眸子微眯,透着比这冬日风还冷上几分的意,哼声道:“都说家贼难防,你这般频繁来我府上,可不得多加防备。”
沈玠张了张嘴,想反驳的话却也只能尽数咽回肚子,真是有一种有口难辩,有言难说的憋屈感。
连溪出声解围,“玠哥哥每日在宫中烦闷的厉害,便也只能来我们这解解闷,你可别叫他伤心的往后都不来。”
“不来更好!”燕临低声嘟囔着,对上连溪笑意盈盈的眸光,最终也只是瞪沈玠一眼,便没再言语。
“好啦。”连溪轻轻扯了扯燕临的衣袖,将他手中秋露白接过,道:“我这秋露白可就只剩这一壶了,你们可悠着点哦。”
桌上备着三个白玉杯,连溪分别斟了八分满,将白玉瓶放下,端起一杯,道:“我可有数日不曾饮酒了,那味道实在想念的紧,哥哥今日可要允了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