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猪蹄汤,顿顿如此,她早已经喝腻。
沈媚想着带回来的菜肴,不敢端出来。刘水秀口中抗拒,低头无奈看向饿得渐渐消瘦的儿子又不觉心软,咬牙喝下去大半。
方叔正在门口等候,见到沈媚出来才拉到角落里低声说道:“我敢保证菜肴一定是柳青所做的,对面的酒楼来头不小,隐隐听人说起花了几千两银子,保证往后几乎不收一文钱,故意砸银子想要整垮我们酒楼。”
原先有不少食客登门,谁不想体验奢侈的感觉,甚至可以不掏一文能够填饱肚皮,谁还愿意再光临呢?
沈媚索性让他将门关上几日,只加上东家有事四个字。
“我们这样逃避饭更为不妙呀!”
“等过了这段时间,怕是会提高价格,到时候自然还会有人来我们酒楼的!”
“未必!”
对方早有预谋,半个月前劫走柳青,盘下两个店面比他们更为宽敞。就连露面的掌柜的看着器宇不凡,并非一般的生意人,透着大家子的气派。
还有那些小二,像是有身手的。
刘水秀原本抱着娃儿在外面。哪知对面的伙计出来后下意识便往里间躲,只觉得那些人的眼睛时透着的凶光,像极了当时将他们劫走的黑衣人。
沈媚以为她反应过激,如今下来倒有几分相似,一切都透着古怪。怕是所有都逃不开秦楼的耳目,秦琼知道发生的一切。
上次不肯露面,想来对方的势力极大,竟是他们不能得罪。沈媚放弃寻人的念头,猜想便能够见分晓。
夜深人静,众人在吃饭时默然不语。
方叔则鼓舞众人说道:“别愁眉不展的,几年来酒楼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小小的困境很快便会摆脱,我们喝酒!”
众人情绪依旧低落,轻声说道:“天香酒楼装修一流,服务也不差,做的菜肴也比我们的味道纯香,我们酒楼拿什么比拼呢?”
几日间几乎没有再登门的客人,倒是对面络绎不绝的客人往来,即便夜深也传来喧嚣的声响,反观他们更是冷清的可怜。
方叔也顿时变得沉默,冷着脸训斥道:“你们一个个心里有数便是了,不许在东家面前提及,没看见她日日烦闷吗?”
一提起来,众人才想起不见沈媚。
“东家呢?”
“对呀。”
“你们都不知道!”坐在角落里的秦姨端着酒杯走了上前,“在傍晚时人已经从后门悄悄离开,说要回趟将军府。”
“看来东家想办法凑银子啦!”
不过银子凑来也是无底洞,对方像是有座金山,日日漫天撒银子招揽宾客,天天流水似的永远也花不完,可他们难以维持许久。
直到夜深,对面的天香酒楼的宾客渐渐散去,一盏盏灯被吹灭后,整个院中很快陷入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