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有本事。”哀怨的眸子扫过来时,沈媚只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阵阵悲伤,没有半点光芒。
“外面天冷,小姐里面做。”
她撩起裙摆走入里间,坐下冲着丫鬟使了使眼色。沈媚让人将温好的酒端出亲自倒满一杯。
“郑小姐,我正想派人找你呢,只是不知道小姐的府邸在何处才耽搁下来。”
“是吗?”轻轻转动着酒杯,看着沈媚脸上的笑靥,“秦琼真的在酒楼?”
“对!”沈媚笑了笑,看向不远处丫鬟四处打探打探的背影,“他就住在院子里,此刻怕是在屋中喝酒。”
为什么?如今的生活不是他所愿吗?本以为人会开心,和沈媚感情增进,居然喝闷酒!
“半个月来日日如此,喝的酒坛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每日都得取走一半呢。他好酒量,几乎千杯不醉,饶是如此也挡不住心中烦闷喝酒发泄呢。
“郑小姐,你若能够劝慰,我感激不尽呢。”
郑淑芳目光哀怨,呆呆愣愣地望向院门口,片刻后却摇头,轻叹一声,招来丫鬟。
“郑小姐不去看看他吗?”
脚步稍稍一滞,旋即大步跨出酒楼,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香楼。
“东家没事吧?”
方叔缩在柜台后,瞧见进来的女子先是兴师问罪的模样,而后又郁郁离开,不知两人谈论何事。
“没什么。”沈媚看向门口,面上闪过一团疑云,“秦姨怎么还不见归来?”
街道行人廖寥,狂风卷起阵阵寒意直往人的脖子里钻,一边走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掌。直等到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的胖妇人才冷冷冲她喊道:“我们小姐说了,你随我进去!”
她顿时欢喜进入白府的后门,胖妇人眼瞅着四处无人才匆匆将门关上,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后院。
淡绿色的袄裙,毛茸茸的浅粉色的披肩。娇颜如花的面庞远远望去,像一朵早春盛放的桃花。
双手拢入袖中,她懒洋洋道:“听说你找我?”久待在房中被温炭烤来的红潮被冰凉的北风渐渐吹散,心中竟有一丝爽快。
“听说北疆天寒地冻的,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蓝玉的消息?”
“蓝玉吗?倒是一切都好,听说酒楼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
秦彩儿简略说起沈媚身处困境,“她说无关紧要。对面的营销策略奇特却也并非恶意,所以说酒楼的困境都是暂时的。”
她倒想得开,白依依微微地挑眉。
外面天寒地冻得极不舒适,转身走入里间。踏过门槛,望着依旧站在院中的秦彩儿,“以后无事别再登门,若有蓝玉的消息,自会派人通知,还有紧盯着沈媚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