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颐一会身上脏了,一会袖子湿了,活没干多少,借口倒一大堆。
“你个大老爷们是不是有洁癖啊?”苏晚宁嫌弃的暼他,“干农活衣服能不脏吗?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肖颐懒得理她,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擦着袖口,像是擦拭前朝古董似的,小心又仔细。
苏晚宁自个也怪委屈的,她在现代是中西医圣手,到了这地方,不照样得像生活妥协吗?偏有些人,就是掉进了泥里,也清贵的跟什么似的!
苏晚宁朝手上呸了一口唾沫,奋力扬起粪叉子,卯足了劲的扒粪。
为了早点干完活,最后还是苏晚宁妥协了,由她扒粪,放在小筐头里,肖颐扛着送进地里去,撒在庄稼根附近。
这活确实轻松,但得不停的来回走动,苏晚宁虽然扒粪费力些,但只待在一个地方,不用挪动。
二人总算休战了,合力卸了一车粪,回了家。
这会还算是早晨,太阳虽大,却不太热烈,苏晚宁惬意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手里扛着粪叉子,悠哉的很。
赶着车回了家,老远苏晚宁就看到家门口围着一群人,离得近了才看清是她奶奶刘翠花和附近的邻居,其中不少都是今早碰到的人。
苏晚宁心里突然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脸色也随之绷紧。
刘翠花的耳朵也太长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找上门来了,看来她一会又得舌战群妇了。
“这死丫头真是反了天了,不孝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不三不四的男人往家里带,我这个做奶奶的今天就得主持公道,好好纠一纠这肮脏的风气!”
“大石他娘,你也别激动,宁丫头年纪还小,说不定是被人骗了,这么乖的孩子,哪能做出这种事来呢,肯定是被哄骗了。”
“我做什么事了?”
苏晚宁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一怔,齐刷刷回头,就看见她直杠杠的站在后面,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肖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早就听过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但也没想到人心能坏到这种地步,糟践苏晚宁也就算了,还连着他一块骂。
苏晚宁冷眼瞧着刘翠花,眼里全是冰冷,没有一丝尊敬。
本想着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不必做得太绝,她倒好,别人家里若是出了丑事都尽量藏着掖着,被人问起也会矢口否认,刘翠花多厉害,生怕没人知道她“私会情郎”,在这嚷嚷的人尽皆知。
就她这大嗓门,不喊的五里以外的人听不见她就不叫刘翠花!
“你还有脸回来!”刘翠花冲到苏晚宁面前,抬手就要打,还没落下,被肖颐一把抓住,丢到一边。
苏晚宁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有些动容。
这一巴掌,就算肖颐不出手她也会躲开的,但为了名声,苏晚宁绝不会像他这样直接把刘翠花甩开,若她做了,乡亲们必定把她骂死。
可肖颐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他做这事顶多被人说不尊敬老人,却不会被冠上不孝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