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踉跄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幸好被旁人扶住,才稳住身形。
“长辈就算要教训晚辈,也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吧?”肖颐慢悠悠的擦了擦手,抬眼间一片冷漠。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刘翠花哼哧哼哧的爬起来,老脸涨得通红,“死丫头,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奶奶被人欺负吗!”
“你也知道你是我奶奶?”苏晚宁冷冷一笑,嘲讽的掀起嘴唇,微微一暼,“事情还没问清楚,仅凭着几句风言风语就断定我做了肮脏之事,恨不得立刻堵了我的嘴送进祠堂忏悔,这就是奶奶应该做的事么?”
“你少在这给我耍贫嘴!”刘翠花叉着粗腰,大嗓门又响了,“我看这事再清楚不过了,你这死丫头跟这个野男人在外面过夜,还衣衫不整的跑回来,当着乡亲们的面都能亲亲我我,若是关起门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呢!你娘不教你礼义廉耻,今儿个就由我来,非得治好你!”
刘翠花撸起袖子又要动手,瞥见旁边的肖颐,又把手放下去了,想教训苏晚宁是不假,但她也不想在乡亲们面前再被推一把,该丢人的是苏晚宁,不是她。
苏晚宁心里默念了一声晦气。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郑氏也不在,昨天给村西头的李家绣了几幅鸳鸯手帕,为表诚意她亲自送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想来,就算是回来了,也不过是拉着她不要与这老太太一般见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
难道就任由刘翠花这样闹下去?
看看旁边的肖颐,连为她说句话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了是想让她自己解决难题。
苏晚宁环视一周,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有的甚至还嫌这事不够大,眼里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
清了清嗓子,苏晚宁朗声道:“奶奶,其实他是我娘家表哥,昨晚上刚到,因为马车坏了,我正好进城去办事,便把他接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又转头去看旁人,“李大娘,今早上我不是跟您说清楚了么?你与我奶奶一向关系最好了,怎么不跟她说清楚?瞧瞧这事闹的,都成什么样子了,若是你闺女被人这样败坏名声,你心里可曾高兴?”
李大娘先是一愣,随即结结巴巴的应话:“是,是这么回事,宁丫头,我跟你奶奶说来着,可她不信,你说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谁也不知道郑氏娘家有什么人啊,这种理由小孩都不信。
苏晚宁笑眯眯的看向刘翠花,等着她的解释。
她一慌,不假思索的开口:“李秀英,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事了,我可不知道。”
“刘翠花,你怕是上了年纪糊涂了,我分明同你说了,是你不信,还说我是为宁丫头开脱,你说说你这人,怎么能把责任算我头上呢?”
苏晚宁已经听明白了。
这些看热闹的信不信是一回事,刘翠花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旁人顶多是看个热闹图个好玩,刘翠花可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都知道,如果这事解释不清楚,苏晚宁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走到哪都有人戳她脊梁骨,连带着郑氏和她的兄弟姐妹也会被骂。
刘翠花和李秀英吵了半天也没结果,眼瞧着苏晚宁要进院子,刘翠花一把抓住她,恶狠狠道:“你从哪蹦出来的表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这种小家巧还想糊弄我,今天不把这野男人的身份交代清楚了,别想进家门!”
她一口一个野男人,再配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肖颐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只苍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活了快二十多年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今儿个可真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