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也不再掉他胃口。
“我听他们说，最近要开展什么照大检查，全国都查！”
他一脸‘事情很严重’的说道：“大福哥才刚开车，没那啥证，万一被查到，他们说要蹲监狱呢！”
“你是说……驾驶证？”
杨德周一听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驾驶证，他当然知道。
这东西，杨大福确实没有！
至于杨奕的话是真是假，他根本没怀疑！
这种谎话已经超出了一个七岁小孩的认知范围，不是杨奕能编出来的！
见杨德周信了大半，杨奕又添了一把火，“听他们说，外地好像已经在查了。”
听到这话，杨德周再也坐不住，连忙起身往屋里走去
杨奕知道他是要打电话，便任由他去了。
如今，手机已经开始普及，但却非人人都有；但座机的数量还是很客观的；爷爷家刚好有一台。
没一会儿，杨奕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咆哮声。
显然，这父子俩的沟通不是很愉快；但杨奕提着的心却放了下来。
能吵架，说明杨大福还活着！
一切都来得及！
大约过了两分钟，杨德周面有愠色的走了出来，气愤道：“混账东西，长本事了！连老子的话也敢不信！”
“大福哥不愿回来？”
杨奕心头一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能耐了他！老子一句话，他敢不回来？”
杨德周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傲娇，“明儿就回来办驾照！”
“哦。”
杨奕点头，微微松了口气。
办驾照，少说得几个月；几个月后，他儿子就该生出来了；如此一来，没个一年半载，杨大福是别想碰车了。
这样一来，应该能捡回一条命。
“咦？这咋回事？”
就在杨奕为自己救人一命而得意时，一道带着愠色的低沉声传入耳中，吓得他身躯一紧，险些从板凳上跌下来。
最终的考验！
爷爷，回来了！
见到杨弘山的大黑脸，杨德周如同战士般顶了上去，“老杨啊，先别生气！这事我得跟你好好说说！”
见杨德周开口，杨弘山果然压下了脾气，“嗯，你说。”
对杨德周，杨弘山心里是有愧的。
在他看来，是自己害对方失去了工作。
如果没有那件事，杨德周的命运肯定比现在强百倍！
而杨德周的心理和他差不多；也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当年为了拿业绩一下子批那么多贷款给那人，杨弘山或许早就翻身了！
正是这种相互亏欠的心理，让他们携手扶持了一辈子。
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杨德周开口劝解道：“我觉得吧，小奕这么做虽有不对；但结果是好的，说明这孩子有天赋啊！你作为长辈，还当过老师，应该知道这有多难得吧？”
“……嗯。”
杨弘山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
“所以嘛！”
杨德周趁热打铁，“这东西得留……”
“不能留！”
没等杨德周把话说完，杨弘山便斩钉截铁的否决道：“这是钻空子！”
他正色道：“能发现问题是天赋，但利用发现的问题牟利，就是犯法！不走正路！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
杨奕一听，顿时叹了口气！
老爷子这固执的脾气哟，终究还是上来了！
“老杨，你怎么能这么看待问题呢？”
杨德周不予苟同，“怎么能说这是问题呢？这明明是商机啊！”
“什么商机？”
杨弘山义正言辞道：“这是利用人的弱点牟利，是不道德的！”
“这……”
杨德周张口无言，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立足之地。
他擅长数学，和杨弘山这个熟读经史的老夫子辩论，能赢才有鬼呢！
见状，杨奕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开口问道：“爷，利用人的弱点赚钱咋不行？隔壁村李瘸子不一样是利用人的弱点赚钱？咋没人说他不道德？”
隔壁村李瘸子是个医生！
“嗯？”
此言一出，杨弘山和杨德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杨奕，一个无语一个惊喜。
“对啊！”
杨德周抓住机会，再次燃起了斗志，“老杨，你这是偷换概念啊！说做生意呢，你提什么人性、弱点啥的，都是老同志了，你这是背叛革命啊！”
杨弘山：“……”
麻蛋！这俩人是商量好了对付自己一个啊！
看来得出杀手锏了！
杨弘山回了回神，“行！就算不提这些，你这东西离得这么近，还不是一个套一个准儿？卖五块钱的东西赚的钱，还没被人家套走的多！这生意能这么做吗？”
杨德周：“……”
迟疑片刻，他说道：“老杨啊，这……是个概率问题！”
杨奕：“……”
想了想，建议道：“爷，要不……您套个试试？”
杨弘山：“……”
嗯？
为什么……有种掉坑里的感觉？！
“试试……就试试！”
杨弘山不信邪的拿起几个藤环，走向草棚。
十分钟后。
杨弘山冷脸凝视着草棚和套圈，仿佛在思考人生。
杨奕看了许久，小声问杨德周，“大爷，我爷上学的时候，数学能考多少分？”
杨德周想了想，“好像……能有个七八分吧？”
杨奕愣了一下，迟疑道：“十分制？”
“嗯？”
杨德周摇头，“不！百分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