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皇子皇孙在他拼死相杀,闹出了一场场宫廷血案,最终皇位却被一个被所有人鄙夷,被魏戟厌恶的小皇子所捡。
这位小皇子及他的儿子作为大魏接下来两任皇帝,完全不及格,最终魏承之父逼宫,逼杀皇帝,夺得皇位,皇位又被传给了魏承。
也就是现在的皇帝。
锦月战战兢兢地随人退下。
“姜佐一脉最后的女儿,居然生得如此瑟缩,世事果真奇妙,你说是也不是?”皇帝饶有兴致道。
身边人皆不敢开口。
皇帝望着窗外宫檐,微微笑了。
离开毓秀殿以后,锦月便被送往了锦庭斋,锦庭斋是内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宫殿,已经有了主宫,锦月住的是侧殿。
这符合下等宫妃的规制。
锦月长叹一口气,正庆幸好不容易混过一场,可这时,皇帝的赏赐马上到了:“姜才人钟灵毓秀,深得朕心,特赐玉如意一对,湘水缎一匹……”
锦月叹的气又被她吸了回去,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锦月想起之前所见的那个清隽温文又带着天子威严的年轻帝王,心中在畏惧之余,也因为送到她面前的珍宝华服而有些心旌摇曳。
滔天富贵……
结果,到了晚上,她就被点了侍寝。
**被浇成滔天大火。
锦月一直知道自己是美的,不然也不会被送来给姜骊添堵,可她没想到,自己对这天下至尊至贵之人居然也如此有吸引力。
被送离毓秀殿后,锦月全身瘫软,无一丝力气,唯有指尖还在无意识轻颤,可偏偏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自动分析现在的处境。
风……好冷啊,都三月了,梅花都开败了,天京的风依然这么凄寒,倒是桃花,开得正好。
锦月住的锦庭斋内就有几株二十年往上的桃花,听说是锦庭斋上一任主人种下,那桃花倒是命硬,哪怕上一任主人宠薄至此,依然开得好好的,粉花红蕊,风一吹,颤巍巍,恰似新承欢的小姑娘。
锦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脸颊羞红。
她没有被拆穿,陛下好似还喜欢她,这个开场貌似还不错?
可随后她就知道她错了,这并不是一个好开始。
陛下非但不再点她,她好像忘了她一般,她还被其他人为难。
因入宫第一晚就承宠,锦月被后宫其他妃子嫉妒,若有若无排挤,为难,锦月日子瞬间变得十分难过。
姜家到底落魄了,早就无人了。
锦月仿佛由天落到地。
站在桃花树下,锦月握着关乎她身家性命的血玉桃花,手指慢慢收拢。
今日,王婕妤又让她站了三个时辰,临了才来了一句:“是本宫来迟,对不住妹妹了,妹妹这就自便吧。”
离开王婕妤的主殿后,在回宫的路上,她又被同住锦庭斋的赵美人若有似无的一撞,直接栽倒在地。
白天为难不止,也就半夜,还能得一些清静。
站在桃花树下,锦月喃喃低语:“仙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仙歌:该怎么办怎么办。
既然心中已有定论,又何必半夜扰人清梦?
仙歌自然知道锦月经历了什么,透过血玉梅花,她甚至可以与锦月感官相连,当然她不会这么做。
锦月每遇到一件委屈事她心里都有数,她也知道,这不过是锦月在无意识发泄,她并不是想将那愿望用掉。
果然,锦月将血玉梅花小心收回胸前。
“仙人,什么仙人?你在祈求哪位仙人眷顾?”这时,深宫中突然传来男子带着笑意之声。
锦月被吓了一跳,猛地一跳,就发现在她身后,赫然站在一个人,长身玉立,贵气逼人。
正是皇帝。
“陛下……”
皇帝问她:“美人半夜观花,倒有雅兴,不知你所求之物为何,可否说给朕听?”
此时月上正中,月光清明,清冷光辉洒下,洒到两人身上,正如蒙上了一场薄纱,旖旎且美好。
……
之后便是一长串的情意绵绵,男欢女爱。
仙歌早已断开联系。
此时,她正站在梅花树下,看着哪怕在春日融融中,依然自在开放的梅花。
只有这里的梅花能开得这么好,也只有这里的梅花能在春已尽时热烈开放。
这里是紫茵别院。
自仙歌离开后,这里除了一开始喧嚣以外,渐渐被世人遗忘了,哪怕是得了魏戟遗嘱的魏皇室。
一百多年来,仙歌曾数次来到这株梅花树下,静看花开。
树前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姜佐娶了她的表妹,陆氏女。
虽同出陆氏,姜佐之妻却与陆非芜并不怎么相似,性情也十分软弱,似是被陆氏倾颓那些年的风霜所击垮,所以并不得陆非芜之喜。
姜佐每次带妻子见陆非芜时,她总是十分忐忑。
而陆非芜见她情状,则更不喜爱。
细一想来,陆非芜在梅花树前言辞厉语训斥姜佐之妻:“你是姜氏名正言顺的长媳,区区一妾室,能耐你何,不喜便直接打杀了便是,若姜佐敢有二话,便告诉她,是我的吩咐!”也有一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