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圣海被灰色面包车带走了,去了江州的埠城,那里有一个“界者”临时的医疗站。
陆泽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快作他老祖宗年纪的苏伶霜,感受着依然麻痒的手心,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心中一阵恶寒!
他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服也没脱就躺在木板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他惺忪地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就想直接挂掉,突然一想,他的这只手机是新换的,上面只有苏伶霜一个人的电话,其他人的都是未知号码。
他赶忙接通了电话,原来是徐胖子打来的。
电话里徐胖子已经得知了于圣海被苏伶霜带去医疗站的事,而且已经开始进一步的治疗,问题不大。然后嘱咐陆泽最近要看好吴晓穗,“牧魂人”组织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
陆泽问了问王小丽的事情,徐胖子只是说王小丽很安全,暂时不需要担心,然后陆泽又随口问了一嘴,那个苏伶霜真有二百岁吗?
哪知道徐胖子直接骂了他一句“傻X”就挂断了电话,把陆泽弄得蒙圈了好一阵。
“难道被她耍了?”
“不太像呀!”
“不管了,爱咋咋吧!”
陆泽翻个身想继续睡一会,但是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出现苏伶霜拿手指挠他手心的情形,心里一阵燥热。
“睡不着了!”
二十六岁的年轻男性,只有一次失败的恋爱经历,唯一的生理经验都交给了自己的右手和某岛小电影,遇到这么御姐范儿的成熟女性的“引诱”,心中的焦躁还是比较正常的。
晃了晃脑袋,似是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晃出脑子一样,陆泽在床沿上呆坐了一小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翻了翻口袋,找到了之前的手机内存卡,装进了新手机里重新开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十二点多了,他又想起了徐胖子交代给他的任务,随即给吴晓穗发了个消息。
“小穗同学,你在干嘛?”
“吃午饭”
“吃的什么呀^*____*^?”
“午饭”
“漂亮!”
陆泽把手机扔一边,觉得被身上的汗弄得黏糊糊的,便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端起脸盘、毛巾、洗发水出了门就往筒子楼的后面的大众浴池走去。
其实很多男生都了解,给男生一包两块钱的海飞丝,一场夏日的极速洗浴就足够完成了,如果不行,那就两包!
啊?你们问不用毛巾吗?拜托,身上的衣服要来个一洗两用啊!哈!
陆泽洗完澡,晾上衣服,然后花两块钱坐上公交车,去到清纱广场去取昨天晚上落在那的自行车。
上了公交车,陆泽坐到最后一排靠着窗户的位置,他左手托着脑袋,虚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行人和树木,竟然有些感慨。
他回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还在一家国有制冷公司做着冷却设备的车床机控员,每个月拿着四千多块钱的工资,独身一人,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兄长在哪里,爷爷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生病离世,奶奶也在他大学毕业的那年随爷爷而去。
他回到农村的家,给奶奶办完了丧事,把村舍和田地交给了村支书帮忙照看,然后揣着勤工俭学赚的2000块钱回到了大学所在地江州的省会——靖南市。
那年他22岁,大学刚毕业,马上面临的便是就业和温饱问题。大学四年,由于他长相俊美,为人风趣幽默,既会打篮球,又能唱歌写诗,倒是有不少姑娘喜欢他。
但在号称半个社会的大学里,再好看的皮囊和才华,也抵不过印在RMB上面毛爷爷的侧脸。
他有一个校花女友,但毕业前夕,连牵手都能纠结半天的女友,把他踹了。
陆泽眼睁睁看着她跟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奔驰车里放肆地拥吻,老男人的手毫无怜惜地伸进女友的领口揉搓着他想都不敢想的双RU。
盛怒之下,他把女友拉下车疯了似的质问!
“大学四年!每天早上我都给你送早餐,每天下了课我都在你班门口等着你一起去吃饭,你渴了我给你买奶茶,你饿了我跑到十公里外给你买最爱吃的厢记灌汤包,你生病了我在医院里熬夜不睡觉照顾你生怕你睡醒的时候没人照顾,甚至你来例假的日期我都在日历上标注好,到了日子准时给你熬姜糖水!”
“到底为什么?”
女友惨淡地笑了笑,然后坦然地回答道:
“因为你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