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连连点头:“多谢胡大师点化,宋家一辈子感念您的恩德。”
胡庭桉搂过我说道:“你该谢的是我媳妇儿,要不是她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帮,这会子你们宋家可就大难临头了。”
“是,是!”宋父感激的看着我说道,“林姑娘功劳最大,林姑娘可真是胡大师您的贤内助!”
我顿时想反驳,臊的脖子根都红了,胡庭桉尤为开心,看着我满眼的笑:“对,玥玥的确是我的贤内助!”
玥玥?
这人一会儿给我换了几个称谓了这是?!
宋家人招呼大家帮忙弄宋萍萍和黄皮子的事情去了,羊港渲凑过来,冲着胡庭桉点头哈腰道:“原来您是狐仙爷,怪不得林姑娘如此厉害,背后果然有人撑腰,羊某人能碰上林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少来!”我翻了个白眼,知道羊港渲如此讨好是何目的,毫不给面子道,“羊港渲,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之前我答应帮你的时候就说过,事成之后,该你承担的责任,你跑不掉。”
羊港渲的脸色顿时变了:“林姑娘,咱们也算是共同出生入死过的,你让我做的哪一件事情我不是积极配合?就凭咱们这过命的交情,你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谁跟你过命的交情!”我往胡庭桉身边靠了靠,跟羊港渲拉开距离,“咱们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羊港渲看跟我说不通,目标转向胡庭桉,刚想张口,胡庭桉冷冷道:“滚!”
羊港渲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满肚子的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憋了好一会儿,讪讪的离开了。
而外面,大雾散去之后,村长早就带着j察在村里搜寻,这会儿正在外面守着。
灵堂里只剩下我和胡庭桉两个人,我心里还有事,犹豫了一下,主动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晃了晃,说道:“老树的尸体还在宋家地窖里放着,他有残余的功德加身,一时半会不会腐化,你说该怎么安置他?”
胡庭桉反手将我的手握在宽厚的掌心里,说道:“老树这一辈子本该在这个村子里寿终正寝,练得金身,如今中途功德受损,的确是个大麻烦。
好在我有朋友有能力度化老树这样的人,我会通知他让他来领老树的尸体回去,有我,你放心好了。”
我立刻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谢谢你胡庭桉,如果不是你,这善后工作我可能都弄不圆满。”
“为媳妇儿分忧,是为夫分内之事。”胡庭桉说着,倾身过来,凑近我说道,“但奖励,玥玥还是应该给的,是不是?”
好吧,这人油嘴滑舌,死皮赖脸的劲儿又上来了。
不过今天的确多亏了他,我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甩开他的手就跑。
身后,胡庭桉爽朗的笑声传来,弄得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
虽然已经是十五,但鸡鸣之后,胡庭桉仍然立刻满脸疲惫,赶在天亮之前,他带我回了店里。
第一次,他搂着我躺在耳室的床上,而不是后院的棺材里,进了店铺之后,他的脸色便明显好转起来。
“很累,是不是?”我问他,“你休息一会儿,我点好外卖再叫你,你喜欢吃什么?”
胡庭桉听我这么问,意味不明的冲着我笑,我被他那笑弄得浑身不自在,一手捂住他的眼睛,自顾自道:“狐狸一般都喜欢吃鸡是不是?那就点红烧鸡吧。”
我匆匆选了几样,下单,之后躺下,也是累的不行。
胡庭桉一只手圈着我,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卷着我的头发玩,我本来想小憩一会儿,却被他弄得根本没办法睡。
随即我便想起了什么,问道:“胡庭桉,你说回来之后就给我看婚书,婚书呢?”
“这么急干什么?我还能骗你不成?”胡庭桉不急不慢道。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嘟着嘴揶揄道,“人嘴两张皮,什么话都紧着你说,你还不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胡庭桉噗嗤笑了一声,闭上眼睛,两手交织在后脑勺下,优哉游哉道:“那你现在去店铺架子前,那个金蟾的嘴里掏掏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我立刻翻身下床,小跑着去前面,伸手往金蟾嘴里掏。
那金蟾很大,但嘴里含着铜钱,并不好掏。
我心急,伸手将它从架子上抱下来,一翻转,却看到底座上竟然有一个小机关。
我推动机关,金蟾嘴里的铜钱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没去捡,眯起眼睛冲着金蟾嘴里看,果然看到里面塞着一个红包包。
我伸手进去将红包包拽出来,不过手掌大小,打开最外层的那块红布,里面露出一个防水的牛皮纸袋子。
打开袋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本大红封面的,有些古朴的婚书。
我的心顿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婚书就摆在我面前的台面上,可是我紧握着拳头,竟然有些不敢去打开了。
胡庭桉说这婚书是我外公为我和他一早定下的,可是外公在我出世之前便已经去世了,我总觉得关于我的身世,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最终,我还是长吁了一口气,抬手慢慢的将婚书掀开,几行娟秀的小纂体跃入眼帘,我的眉头却跟着皱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本婚书,男方名字也是胡庭桉,但女方的名字却不是林玥。
那一行写着另外两个字:小女。
落款处也没有姓名,只是印着一枚印章,印章上的字体我不认识,在这个印章的下面,是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林三卦。
截然不同的两种字体表明,这张婚书并不是我外公林三卦拟定的,从‘小女’两个字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位父亲或者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拟定的婚书。
如果是外公,至少上面应该写着‘外孙女’三个字不是吗?
所以,这婚书的女主人到底是谁?
我的父母早已经在我出生当天就双双毙命了,如果说是在刚怀上我的时候拟定的这婚书,那他们怎么能确定我母亲生的,就一定是女儿?
况且这娟秀的小字,一看就是女人写的,家里那么多跟风水相关的书籍,我从小就翻阅,上面有不少是我母亲未出阁之前,看书时留下的笔记,她的字体不是这样的。
所以这婚书必定不是我的父母拟定的,可胡庭桉为什么会说,这是我跟他的婚书?
他在骗我吗?
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更何况,这婚书上有外公的落款,我是他唯一的后代传人,这婚书不是留给我的,又能留给谁呢?
我想不明白,拿着婚书,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丝的胆怯。
我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拿着婚书去质问胡庭桉,潜意识里甚至在担心,这‘小女’两个字,写的不是我。
如果不是我,跟胡庭桉婚配的,又会是谁呢?
能够与胡庭桉门当户对的,会是怎样一个女孩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