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补充:“火炉里没有火,水壶里的水结了冰,哪哪都是灰,属下随手在放小菜的架子上翻了翻,就弄了满头满脸的灰,您瞧瞧,这头发上的擦都擦不掉,真是晦气。”
于是众人又掉转队伍,回到官道上,明耀正骑着马凑在车窗前跟欢喜说话,见前面的队伍又转回来,便询问是什么情况。
队长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找不到人也没有炉火,棚子里又脏,不如我们去前面找块空地搭帐篷倒还更舒服些。”
众人没有异议,明耀却总感觉哪里不对,索性跟欢喜说了一声,追上方才进到茶棚里查看的两个侍卫,请他们把刚才棚子里的情况再说一遍。
驸马爷问话,两个侍卫哪敢敷衍,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一个说:“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那个茶棚您也进去过,当中一个茶炉,上面坐着个白铁大壶,后门旁边有个木头做的盆架,架上有个木盆,上次您还用那个木盆洗手来的。”
另一个紧跟着说:“对对对,右边墙上是一排放茶碗小菜的架子,再就是两三张茶桌几把破椅子,我们看得真真的,地上落了层灰,一个脚印都没有,不可能有坏人藏在里头。”
“倒不是担心有坏人……”明耀喃喃自语,向两个侍卫道过谢,默默走回欢喜的车前。
茶棚不远处有块空地,距离水源也不远,队长问过欢喜和明耀的意见,在这里暂时搭帐篷休整。
二十个侍卫分出一半去打柴搭灶,另一半在空地上搭帐篷,顺便保护欢喜。
明耀在枯黄的草地上铺好了羊毛垫子,扶欢喜一起坐在上面,然后看着周围忙碌的侍卫们呆呆出神。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欢喜见明耀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问道。“车里有准备的丸药,如果哪里不舒服了可以先吃上一颗,别图省事倒耽误成大事了。”
明耀回过神来,迟疑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感觉刚才路边那个茶棚不对劲。”
欢喜便要喊侍卫过来问,明耀连忙说不用,“刚才我已经问过了,茶棚里面没人,只有一些家什和茶壶茶碗。”
明耀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来,低着头围着垫子疾步打转,嘴里不停喃喃着:“茶壶茶碗,茶壶茶碗……我想到哪里不对了。”
明耀奔回到欢喜身边,情急之下忘了四周还有外人,紧紧抓着欢喜的手,急切地说:“那个茶棚不对,老板不在,却把茶壶茶碗扔在那里,难道不怕过路的人顺手打破了,或者拿走吗?”
欢喜坐在垫子上抬头仰视着明耀颇感欣慰,却还是作出疑惑的样子问:“也许是老板有事走的急,顾不上这些家什呢?”
明耀怔了怔,而后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上次我们也看到那位老板,一把年纪穿戴并不好,可见是为了生计才来这里摆摊的,卖的茶和吃食也很粗劣,另外这条路是往西山去的,往来行人稀少,老板一年赚的钱除了吃用,只怕也攒不下多少,怎么会扔在那些吃饭的家什不管呢?而且就算有急事,当时来不及收拾,那侍卫说地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可见不是一两天之内留下的,难道老板事后不会回来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