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欢喜打发喜鹊跟着碧柔去给明老夫人和明二夫人请了安,只说是太子妃的意思,让碧柔帮着欢喜赶制万寿节的寿礼,所以让碧柔暂时住到明晖堂去。
明老夫人自然没什么意见,明二夫人正一颗心都放在给明耀纳小妾的事上,也顾不过来碧柔,便也欣然同意了。
明耀中举了,当京兆府的衙役胸前挂着红绸,敲锣打鼓地把大红喜报送到明府时,明老夫人激动地猛然从矮榻上站起来,喜得无可不可,拍着桌子连说了三个好字,赶着珍珠带着小厮抬着特意换的新铜钱去打赏。
不但明老夫人激动,明二夫人更激动,边抹着喜极而泣的泪水,边去推明老爷,“我就说我的耀哥儿最是聪敏,之前只是年纪小贪玩了些,如今随便这么一用功,可不就考了个举人回来?以后看谁还敢说我的耀哥儿没出息。”
明老夫一时不防,差点被明二夫人推了个跟头,连忙力沉丹田稳稳坐回椅子上,边扭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明耀从小到大,可不就是人见人夸,什么聪明机灵这样的话都听得耳根长茧子,只是他就是不长进谁又能有什么办法?
“行了行了,你就别念叨这些了,外头报喜的衙役还等着打赏呢。”
对,打赏,明二夫人被明老爷这么一提醒,立马想起这件最要紧的事,铜板是一定要赏的,但是只赏铜板已经无法表达明二夫人的喜悦之情了,又让人捧了满满一笸箩的银锞子抬到大门口,四面八方撒出去,
跟着看热闹的人群顿时沸腾了,好话可着劲儿地喊,孟婆子是得过吩咐的,哪边好话喊的大声,那银锞子就往哪边多撒上一把,引得人群更是比着劲儿的说好话。
衙役还是头回见到这样大方的人家,只是中个举人撒出来两箩筐铜钱一笸箩银锞子,这要是中了进士,甚至中个状元,还不得直接撒金锭子啊?
便有年长的衙役私下告诉他:“这是去年尚了明珠公主的明驸马,之前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如今当了皇上的女婿,自然是今非昔比,银锞子算得了什么,就算金锭子,只要他哄好了明珠公主,国库里的金山银山还不是由着他搬回明家去?”
私下这样揣测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到后来还有人私下说明耀这个进士身份,也是仗着身份,皇上特地赏他的。
明二夫人每天当家理事,自有下头人从外头听了这样的传言回来说给她听卖好的,明二夫人不说自已打赏银锞子的举动太过高调引人非议,反而更加对欢喜不满,只说明耀又不贪图那些皇家尊荣,被迫尚了公主,如今中了进士还要被人背后传闲话,见了欢喜神色间更是冷淡。
明老夫人和明二夫人原想在府里摆酒,把亲朋好友都请来替明耀庆祝,明耀死活不同意,“如今我不过是中了个进士就这样请客摆酒的张扬,将来中了进士又该怎么办?眼看着八月就是秋闱,细算起来不到半年的时候了,我还要抓紧时间好好读书呢,请客的事还是等我中了进士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