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木匠拉了一把还在吵嚷不休的管娘子,暗暗使了个眼色,然后跟在郭老二身后随着衙役们往外走,管娘子不服气地嘟了嘟嘴,拉着女儿紧随其后。
不多时到得衙门,衙役头儿让众人在院子里等着,亲自小跑着进去里面向大老爷汇报。
大老爷听说其中有个穿戴光鲜的公子的事,走到窗前往外面张望了两眼,旋即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他?你们是怎么惹到这位的?”
衙役头儿被问得一头雾水,老老实实把遇见明耀的过程汇报了一遍:“属下们没敢惹这位公子啊,事实上就是他让人来报案的,之后就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属下们没查验出什么不对来,正想结案时这位却跳出来不让结案,说是还有多少疑点什么的,属下觉着这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把人都带了回来。”
末了又小心翼翼地问:“大人,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什么人?”大老爷瞥了衙役头儿一眼,“是个很麻烦的人。”
衙役头儿不明所以,见大老爷已经大步往外头去了,连忙小跑着跟在后头。
“驸马爷,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大老爷满面是笑地迎着明耀拱了拱手,“快随下官到花厅坐坐喝杯茶。”
明耀连忙还礼,陪笑道:“不敢劳动冯大人,这次小侄过来是做证人来的,还请冯大人受累尽快审理此案,不然这个天气,死者尸身快是无法放置太久。”
冯大人拈着胡子微微笑了笑,不再跟明耀客气,转身进去大堂里落坐,惊堂木一拍,旁边衙役头儿及时喊了一声:“大人升堂,带……人进来。”
一干人等被带进来,挤挤挨挨凑在一处站着,冯大人心里暗暗皱眉,郭老二已经认定死者是自尽身亡,那么这案子既没有原告也没有被告,堂上众人其实都算是证人,只有证人的案子,冯大人还真没审过。
冯大人一拍惊堂木,让堂下众人一一报上姓名和身份来,然后问郭老二,“死者近几日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郭老二阴沉着脸低头站在堂下,瓮声瓮气地答一句:“没有。”便不再作声了。
冯大人默了默,转而问管娘子,“死者是你未来的儿媳,你对死者的性情脾气可了解?”
管娘子悄悄看了管木匠一眼,咽了下口水,“了解……也不算太了解,平时民妇家有许多家事要做,那孩子又不太爱四处走动,少与民妇接触,算不了很了解。”
冯大人又问管小娘子:“你说你一早去找死者是为了问她讨要布料,那么你可有拿到布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