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天机会太好我没忍住动了手,那天就会有无数学子当场看到他跟那个姓裴的拉拉扯扯互诉衷肠,可惜啊可惜,是我太冲动了,真该留着他的小命,看看您会如何处置他这个您爱如珍宝的儿子的。”
“你……畜生。”严大人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严琮的手段,原本他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在蓄谋害严瑕,不,他害的何止是严瑕,更是把整个严家这么多年攒起来的名望放在火上烤啊。“畜生畜生,我要打死你。”
严大人气得全身发抖,语无伦次地怒骂着。
严琮身姿笔直地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严大人,毫无愧悔惧怕之意。
“好了,琮哥儿,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你父亲说。”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严阁老扶着御赐的龙头拐杖缓步走进了书房,朝着严琮摆了摆手,“去吧,你的目的如果只是要严瑕的命和气你父亲一顿,那么已经达到了。
如果你的目的是毁了整个严家,你的火候还不够,留在这里也没用。”
严琮终于垂下了视线,向严阁老深施一礼,“孙儿并不敢毁了严家,孙儿只是……。”
严阁老再次摆手打断了严琮的话,“你只如何想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样做了,那么接下来你该做的就是想想该如何善后,或者说让你自已因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而引来的反噬程度降到最低。
我相信你没有愚蠢到,认为我会因为你的种种苦衷,就认为你杀害瑕哥儿有理,所以不必再说下去了,没意义的事做来只会浪费时间。”
严琮闭紧嘴,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严阁老眯着眼睛,目光追随着在阳光下都显得冷清的背影走出院门,轻声问严大人:“你可是觉得琮哥儿该死?
是啊,的确是该死,可是你敢让他死吗?你只有三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该死,另一个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那么,你敢让这个该死的死吗?
我老了,这两年早就有力不从心之感,不敢退下来是为了等你,不管你有没有长成足够强大的地步,我这副身子骨也撑不了多久了,那么你可有信心再生个儿子出来,并且在他能成为你的臂膀之前,在朝中独撑在大厦?”
严阁老的话像刀子劈进严大人心里,令他痛苦得想哭喊流泪,想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扯开来,让严阁老看看他心口上的伤有多深多重。
然后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只是麻木地站在严阁老面前,听着他继续说下去:“瑕儿的确是很可人疼,他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再可人疼,他如今也已经死了,难道要让整个严家给他陪葬吗?
大郎,你该知道,论聪慧和天分,你在你们几个兄弟中并不算最好的,但是你从小就知进退懂取舍,所以我也由着你除去了你的两个庶弟,成为严家唯一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