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在你手里挣扎求活到最后相继死去,难道我的心里就不会疼吗?不,我心疼的每天都睡不好,但是为了严家,我只能选择你,当你和你的兄弟们不能共存时,我也只能忍痛舍弃他们两个。
如今轮到你的儿子们了,你怎么就舍不得了呢?”
严大人心头剧震,不敢置信地瞪向严阁老,他一直以为当年的事做的天衣无缝,却原本不过是被严阁老默许下的比拼、争斗吗?
“父亲,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管严阁老的话是真是假,没有铁证在眼前,严大人是一定不会认的,“不过严琮也是我的儿子,我再恨他也不会要了他的命,父亲不必为此担心。”
严阁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大人一眼,忽然摇着头笑起来,“好吧好吧,你说听不懂就听不懂,我如今是真的老了,竟然会认为你会为瑕儿做出什么让自已后悔的事来,嗯,老咯老咯,不过大郎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啊,呵呵呵。”
严阁老的养气功夫在满朝文武面前,都是能排得上号的,严大人自小跟在严阁老身边习学,却也只是学个皮毛而已,这会儿根本听不出严阁老的话是褒扬还是嘲讽,便也不再自作聪明的去揣测了,半垂着头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严阁老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句,扶着拐杖缓步离开了严大人的书房。
严大人神色莫名地目送着严阁老明显佝偻下来的背影,缓缓转过了影壁,曲指轻轻敲了敲书案。
一道淡如轻烟的身影从书柜的角落里转出来,单膝跪地向严大人行礼。
“方才有两名暗卫护着阁老过来,一名在院墙外的竹林里,另一名在后墙下,剑气凝成一线抵在属下的腰间,属下不是他的对手,拼着两败俱伤的打法,大概只能阻其中一人五息。
另外,大公子身边也添了两名暗卫,一个用峨嵋刺,另一个属下看不出深浅。”
严大人面无表情地听着风影的汇报,缓缓抬了抬手,“现在这些不重要,你让人去查那个自称是我遗落在江南的儿子的年轻人,务必查清他是什么来路,在查清之前务必护他周全。”
风影抬头看了严大人一眼,很快重新垂下头去,恭恭敬敬道了个:“是”字,见严大人没有其他吩咐了,身形一晃又不见了踪影。
严大人缓缓坐回书桌后面,忽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什么父子情深,老头子不过是舍不得权势地位罢了,只有严氏子孙能继续让严家立于京城权贵的顶尖,他才能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
老头子说他的聪慧和天分不如两个庶弟,简直可笑,什么叫聪慧什么叫天分?只是会写几篇酸文,或者画几幅不知所谓的画就是了吗?
当年他的聪慧有天分的弟弟们,被他略施小计就打得狼狈不堪丑态毕露,跪在他的脚下哭求饶命,实在是让他替自已冤屈的慌,在老头子的眼里,他竟然连这样的两个丑东西都不如,所以他当场就让人给两个弟弟灌下了鹤顶红,然后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挣扎着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