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知严大人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并且疼爱程度不下于严瑕时,严琮的心情格外难受,有嫉妒,有不相信,有怨恨,让他清俊的面容都扭曲成了可怕的模样。
严琮告诉自已,他有严阁老的支持,才不怕外面那个是真是假都说不清的野种,严家迟早都是他严琮的。
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去告诉他,严阁老已经老了,如今更是中风瘫痪在床,说不上哪天人就没了,他能指望的还是只有自已。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从前是严瑕,现在又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在你的心里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严琮在黑暗里盯着严大人印在窗上的身影,双眼泛红表情凶狠地低声质问。
严大人自然听不到严琮的声音,自亲挑了两本珍藏的字帖,准备明天给钟珏送去,同时心里不无遗憾地想,珏儿那孩子学识不错,可惜没有个正式的身份,无法参加科举,不过好好操作一番,三年后的秋闱也未偿没有下场的机会。
严大人心头渐热,对着墙上钟雪娘的小像柔声说:“雪娘啊雪娘,你如果早点把珏哥儿的存在告诉我该多好,你还是不信我啊。”
小像已经泛黄,画上的女子柔婉的脸庞隐隐带笑,严大人回忆起跟钟雪娘当初的甜蜜时光,不禁红了眼眶。
第二天严大人把字帖带给钟珏后,钟珏果然惊喜的脸都红了,爱不释手地翻看着,好一会儿才想起给严大人道谢。
严大人宽和地看着钟珏,想,果然只有真正把他当成父亲,才会不拘泥于那些俗礼,而敢于在他面前表达真正的欢喜吧。
严大人和钟珏相视而笑,场面温馨又祥和,却让隐身在对面街角的严琮双眼泛红,清俊的五官扭曲成可怕的模样。
“稍后还有些事,就不跟你多说了,给你买的宅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最迟五、七日就能搬过去住了,到那时我们说话也能方便些。”
严大人还有应酬,说了几句话就先走了,钟珏神情带着明显不舍送他到门口,目前他的蓝呢小轿走出好远才慢慢回到铺子里。
看看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候,铺子老板和善地让钟珏先回去照顾嬷嬷,钟珏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往后院去了。
进入后院后,钟珏的脚步明显快了起来,一举一动中也褪去了书卷气,带上了几分军伍之人的利落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