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顾时间已经很晚上,连夜审问严琮。
但是审问并不顺利,无论卢大人问什么,严琮只是低头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肯回答。
卢大人又不敢对严琮上刑,审问陷入了僵局,随着时间流逝,卢大人的心里越来越焦躁,索性让人暂时看着严琮,自已去跟钟珏商量该怎么办。
“钟公子,审问了快两个时辰了,严琮一句话都不肯说,你可有什么法子?”
今夜的行动正是钟珏事先跟卢大人商量好的,钟珏也说了行凶之人正是杀害严瑕的真正凶手,如今果然顺利抓到了人,证明钟珏的预判是正确的,所以卢大人希望钟珏能想个法子撬开严琮的嘴。
钟珏当着卢大人的面从怀里摸出个荷包,打开取出一张字条,凑在灯了仔细看完,一言不发把字条递给了卢大人。
卢大人不解其意,接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琮嫉妒严瑕和钟珏受严大人宠爱。”只有这么短短几人字。
不过卢大人审过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本身又是极聪明的人,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字条的意思,含笑理了理胡子,把字条递还给钟珏,转身再次去审讯室。
严琮明显感觉到卢大人出去一趟再回来,态度发生了巨大变化,不但不再疾言厉色的审问他,反而让人给他送了杯热茶,温和地让他喝茶润润嗓子。
严琮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不过笃定只在严家一天不倒,卢大人就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接过茶杯一口气把茶喝完了。
卢大人这才缓缓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从小活的那么悲惨,说不定也会做出这种事来。”
严琮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很快又恢复成无所谓的模样,如果卢大人不是一直专注着盯着他看,说不定就错过了他的情绪变化。
钟珏的计谋有用,卢大人大受鼓舞,意态越发放松,闲聊般继续说道:“其实本官也知道,以严家在朝中的权势,本官即便抓到严公子行凶,也并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是……”
卢大人停下来抿了两口茶,才淡淡说下去,“只是严公子原本就不受严大人待见,只怕以后在严家更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唉,本官记得当年严大人迎娶令堂时,令堂的嫁妆足足摆出了十几里,前头的已经进了严府,后头的还没出娘家门,二十来年再没见过那样的盛况了。
可惜严夫人去的早,不然严公子也不至于落得个跟个外室子争宠的地步,不知严夫人地下有知可会心痛?”
“闭嘴!”严琮的脸色涨成了紫色,双眼泛红怒瞪着卢大人,“不许提我娘的事。”
严夫人被钟雪娘气得早逝,是严琮心头最深重的伤痛,就这样被卢大人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提起,如同把严琮心上的伤口狠狠撕开,让他疼得几乎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