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伏在裴母膝头,身上的痛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从小到大,父母对他的要求一直都是做个正直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而已,他却让父母连这样的心愿都没办法完成,实在是不孝至极。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一场,擦干泪痕后觉得心里的郁气都散尽了,裴母到底还是心疼儿子,亲自帮他擦脸,柔声叮嘱他:“大夫给的药油记得让文竹给你用上,多休息什么时候想动了再来请安就是,为娘去看看你爹,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跟为娘一样疼你。”
裴彦一一答应着,把裴母送出院外,目送着她走出很远才慢慢回房休息。
眼看着万寿节就要到了,过完万寿节各地官员就要返回任职的所在,明耀趁着还有几日时间,连着给裴彦下了两次帖子,请他过府赏花吃酒,都被他婉拒了,不由暗自揣测,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者担心自已名字不好连累了明府,所以不愿意与自已交往了。
欢喜听明耀自言自语的乱猜测,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相交贵在真诚,既然你有心与裴大人相交,为什么不去他府中亲眼看一看?若是因为误会,导致朋友之间生出嫌隙岂不是可惜了?”
明耀为难地说:“我也想去登门拜访,只是他正是因为与严瑕交往才引人非议,若是我去了,那些人不是更有话说?”
欢喜沉下脸来,冷冷说道:“谁敢诋毁你,看本宫不给他一顿鞭子让他冷静冷静,普通人喜爱女子,也没有见一个就爱一个的道理,凭什么你与裴彦正常来往就要被人质疑?”
明耀暗暗抹了把汗,连忙扶欢喜坐下,“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公主别动气快坐下歇歇,您还怀着孩子呢。”
说起这次怀孕,要不是一直没来月事,只怕欢喜都要怀疑自已到底怀上了没有,能吃能喝行走如常,只是睡的比之前多些,也没到离谱的地步,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一胎是不是女儿,跟怀大哥儿和二哥儿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说起孩子,欢喜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抬手轻轻抚了抚还没有很明显的肚子,轻声说道。
明耀朝窗外看看,两个小家伙正在院子里被乳母和丫头们扶着学走路,确定不会听到他和欢喜说话,便凑到欢喜耳边轻声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自然都是好的,只是,我其实更盼着是个女儿,像公主一样好看,娇娇软软的,想一想就感觉心都要化了。”
欢喜很想让明耀去跟皇上谈谈,当年为了带她皇上白了多少根头发,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自祈祷,万一是女儿千万别像她,不然明耀的盛世美颜只怕难保了。
明耀被欢喜点醒,第二天一早到衙门点了卯,跟林大人报备一声就去裴家找裴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