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进去看看。”
大门的钥匙是和那些赏赐的金银放在一起的,收拾的时候云竹把钥匙收了起来。
云竹上前,打开了门。
“听说这府邸多年来都没有人踏足,现在却这么干净整洁,想来是皇上那边派人过来打扫过了。”
江亦瑶听着云竹的话,默不作声,只是四处看着院子里的布局和景色。
逛完整栋府邸后,江亦瑶的腿都酸了,气息不稳:“先找个房间歇一会儿。”
随便找了间屋子进去后,云竹擦了擦椅子,江亦瑶便坐了下去。
“小姐,奴婢去马车上取点水来。”
“嗯。”
云竹小跑出去了,屋子里顿时只剩了江亦瑶一个人。
由于时间和光照的原因,江亦瑶所处的这间房间现在处于阴面之中,再加上整间屋子还没有加上配饰这些东西,显得异常空旷冷清,以及死寂幽冷。
像极了恐怖片里的鬼片现场。
江亦瑶搓了搓手臂,还是决定起身去外面的院子等云竹回来。
毕竟一来她做过亏心事,怕鬼,二来这栋府邸毕竟是云家曾经的府邸,云家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鬼魂舍不得这栋府邸,盘旋在附近。
“小姐。”
云竹很快就回来了,看见自家小姐站在外面的大太阳下,又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小姐快进去吧,外面这日头太大了,您受不住。”
江亦瑶和云竹又进了这间阴森森的屋子。
“小姐,您要不要先搬进来住一段时间,好歹也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您一直不住,恐怕会有人说您这是对皇上不满。”
她先前这是这么想的,搬进来住一段时间,再以思念父母,想多陪伴父母几年为由搬回去,可是现在看着这屋子……
她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先把一些衣物被褥搬过来吧。”等以后走的时候也方便收拾。
“是!”云竹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住进新的大房子里的情景。
江亦瑶起身,“走吧,就剩库房了,去看看。”
库房其实没什么可看的,毕竟云家都满门抄斩了,想来库房也应该都充入国库了。
可是在打开库房的那一瞬间,云竹的嘴巴长大,久久未能阖上。
饶是想来心理素质强大的江亦瑶也震惊了一瞬,随后才镇静下来,走了进去。
青瓷白瓷的器具,金玉镶边的首饰,以及各种流光溢彩的玉饰和宝石,整个库房里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多,但绝对件件是珍品。
“我的天哪,小姐,皇上这是……忘记这些宝物还在库房了吗?”
“你之前不是还说皇上应该是派人来打扫过这栋府邸吗,你觉得皇上派来的人会犯这种错误?”
云竹点头:“小姐说得对,那这些……算是和这府邸一起赏给小姐的?”
江亦瑶唇角轻勾:“大抵是吧。”
毕竟也是县主了,再穿的那么寒酸就说不过去了,显得皇上多苛待她这个新立了功劳的县主似的。
下午云竹回到府里就开始收拾一副被褥,除此之外,蓝月蓉也把身边的丫鬟给了江亦瑶,说让一起帮忙去收拾屋子。
江亦瑶没拒绝,带着云竹和秋菊一起去了新府邸。
按理来说,搬进新的府邸是要放鞭炮,请宾朋,开宴席的,特别江亦瑶这边的府邸还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但是在蓝月蓉提起的时候,江亦瑶却拒绝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主之位罢了,有心想要讨好的,没有宴席也会上门来的,无心结交的,送了请帖也不会过来。”
先前她还未回府的时候就有一批人来府上送了礼品,现在得知她又被赏赐了云家的老宅作为县主府,想来他们还会再来一次。
就是不知道这次又会有谁,又会没谁了。
下午,蝉鸣声在院子里肆意的叫着,喊得江亦瑶头疼,在这夏日本就燥热的心更是怒火丛生,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旁边的下人应该一个个秉神凝息,生怕自己被骂才是,可是事实是这么大的院子只有她和云竹,秋菊三人,那两人都在卧房里收拾东西,没人听见她这边的动静。
江亦瑶皱着眉:“云竹。”
云竹从里屋出来,“小姐?”
“先去把外面的蝉给粘下来,叫的我头疼。”
“是。”
云竹出门去了,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小姐,这府邸没有粘杆。”
江亦瑶:“……”
她总不能让云竹回江府拎着个粘杆一路走回来。
“罢了……”江亦瑶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便闪身到了正厅里。
江亦瑶定睛看去,又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你来的正好,去把树上的蝉给扔走,烦死我了!”
景恒刚坐在椅子上,听到江亦瑶这话瞪大了眼睛:“你让本世子去抓蝉?!”
江亦瑶瞥了眼里屋,看了眼忙碌的秋菊,起身朝外走去:“换个屋子说话。”
景恒撇撇嘴,跟着走了出去。
江亦瑶去了比较远的一间屋子,但是蝉鸣声还是不绝于耳。
“你来做什么?”
“反正不是给你抓蝉的。”
“……”
“我来问问你何时办乔迁的宴席,京城里不少高门大户都等着你的请帖呢。”
“不办宴席。”
“不办?!你就不怕到时候皇伯伯觉得你这是不满的表现?”
江亦瑶叹了口气,“那你觉得办了就是好的吗?说不定皇上还会觉得我这是野心膨胀,狼子野心,结党营私了呢?”
“……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
要不是手边没有东西,她一定砸了景恒的头!
景恒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