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侧妃?”不是江亦晴?
蓝月蓉松了口气,刚想去正门口把人迎接进来,转眼就有想到了儿子的嘱托,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让人进来吧。”
“是。”
尹春佳被小厮引着路,到了正厅。
“见过侧妃娘娘。”
“夫人不必多礼,”尹春佳把人扶了起来,“您是长辈,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蓝月蓉笑着坐下,“还不知夫人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啊?”
尹春佳露出得体的笑容,“是因为岚清县主的事,王爷和我说,先前江侧妃和岚清县主产生了些误会,让我前来解释一下,毕竟都是亲姐妹,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夫人您说是吧?”
蓝月蓉笑着回道:“侧妃娘娘,这话我可回答不了您,毕竟这是县主殿下和侧妃娘娘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您还是等有机会了,去和岚清县主解释吧。”
他的儿子江慕辰告诉过她,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她的女儿,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害了亦瑶,因此千万不能答应任何人任何事情,别人问起来就统一说不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就是了。
尹春佳得到这样的回答也不生气,依旧挂着笑容,“夫人可去过县主府了?”
“并没有,毕竟县主身子不好,皇上下了命令,谁也不能去打扰的。”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尹春佳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套不出来,只得起身离开。
“这些东西还请侧妃娘娘带回去吧,毕竟我们不能替县主殿下做决定。”
“夫人,这些就当成是我代替江侧妃娘娘孝敬您的了,毕竟您是长辈……”
“侧妃娘娘,”蓝月蓉打断了尹春佳的话,“当初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江家二房与江家再无半点关系,江侧妃娘娘是江家的人,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更谈不上什么孝顺不孝顺的了。”
这次蓝月蓉的脸上没有笑容了,尹春佳也知道没有可回旋的余地了,只得带着东西离开了。
刚回到晋王府,她就被请到了书房里。
“我听说东西都被一起退回来了?”晋王坐在书桌后,脸色阴沉如水。
“是。”尹春佳站在中间,神色平静。
“砰!”一方砚台狠狠地摔在了尹春佳脚边,溅起的墨汁染上了青翠色的裙摆。
尹春佳跪了下来,“王爷息怒。”
“过程是什么样的?”景承礼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臣妾去见了江夫人,只是江夫人说什么都不肯透漏出半点消息,也不肯替岚清县主许下任何承诺,就连臣妾说替江侧妃孝敬她的礼品也被退了回来,江夫人说她和江侧妃没有半点关系。”
“江侧妃……又是她,又是她!”
景承礼拍案而起,“她真是半点忙都帮不上本王,竟会添乱,本王真是瞎了眼才让她进了这王府的大门!”
听着王爷将怒火都迁移到了江亦晴身上,尹春佳内心没有半点喜悦。
在江亦晴不能给他带来利用价值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待江亦晴的,以后,也就会怎么对待自己。
“出去!”
尹春佳起身,离开了这里。
王府的另一个院子里,江亦晴正喝着安胎药,忍着口中的苦意连忙吃了个蜜饯,这才舒展开了眉头。
“小姐,尹侧妃回来了,被王爷叫去了书房,出来的时候,大半边的裙子都染黑了呢,肯定是王爷训斥她来着。”
红桃语气欢喜地给自家主子报喜,“等您生下了小世子,这掌家之权,必定会再次回到您手里的。”
江亦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是,毕竟这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
她在府中的地位一定会大大提升的。
只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要去找个大夫,看看这胎是男是女才安心。
若是个男孩,那她这辈子也就有了依靠了,若是个女孩……
江亦晴目光沉沉,墨色翻涌。
皇上下了命令让江亦晴好好养胎,因此景承礼即便是再生气也没有去找江亦晴发火。
至于她为何能怀孕这件事,他也已经派周峰去查了,江亦晴最好是意外怀有身孕的,否则……他的王府里可容不下这么一个能超出他的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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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少爷来了。”
“嗯,哥哥来了?”江亦瑶起身,正好与进来的江慕辰目光相撞。
“怎么样,在这县主府还习惯吗?”江慕辰笑着走到了妹妹面前。
“终归还是不如家里,我打算过段时间就重新搬回去。”
“搬回去?”江慕辰有些意外,“那我让下人把西厢房给你收拾出来吧,毕竟先前的那个小房子是因为离父母的房间近,才把你安排在那里的。”
“不用了,我觉得先前的那个地方很好,我还弄了个个独立的小院子和小厨房,西厢房可没有这些。”
“好,总归你喜欢就好。”江慕辰满脸宠溺。
“哥哥坐,”江亦瑶说着自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江慕辰也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是我想和你说说我的事情,皇上把秋猎的事情交由我负责了。”
“交由你?为什么,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大理寺的人来管啊?”
“亦瑶这么聪明,猜猜为什么?”
“嗯……难道是皇上想借此为由头,把哥哥的职位再升上一升?”
“亦瑶和哥哥想的一样。”
江亦瑶笑了笑,“毕竟哥哥是个文官,这种事情出力的应该是武官才对,想来皇上只是想给哥哥一个升迁的理由罢了。”
“不错,而且你知道这次与我一同配合的武官是谁吗?”
“看哥哥的心情还不错,想来不会是什么不好相处之人。”
江慕辰笑意盈盈,“亦瑶说的对,是镇远侯,何语平。”
江亦瑶面上的笑意变淡,多了几分深思,“镇远侯……哥哥,我们和何家,关系很近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蓝家和何家倒是关系不错。”
江亦瑶垂下了眸子,“那哥哥觉得,镇远侯为人如何?”
江慕辰想了想,说:“我并不了解,但是我记得你说过,当初我被冤枉入狱,镇远侯曾出言相助。”
“确实,”江亦瑶拿起茶盏抿了一口,“不过想来是看在蓝家的面子上的。”
“但是他确实是出手相助了,这点上,我一直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