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他,这县主府里,哪个暗卫是最小心谨慎的,然后……”江亦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偷一个他的随身玉佩或者令牌之类的东西留下就可以了。”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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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京城里就传遍了岚清县主险些遇害的消息,一时间整个京城关注着县主府的人都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无辜牵连。
“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都还不到,朕亲自册封的县主,就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险境,甚至是差点没了性命!背后之人到底是对朕册封的县主不满,还是对朕不满?!”
朝廷之上,龙颜大怒。
众朝臣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知道,能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动手的人,必定是这朝堂之上的人,皇上的这些话,也是说给那些敢如此明目张胆和皇上对着干的人听的。
皇上语气突然阴沉:“若是谁有了想要反叛的心思,朕必定不会手软!”
一下子从政治内斗上升到了叛国,这罪名谁都背不起,一时之间,朝堂上的人,特别是那些派了眼线在县主府的人,都吓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等下了朝,各大世家都把在县主府的眼线撤了回来,毕竟皇上若是突然下令说要彻查此事的话,那他们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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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最终还是派陈木带着人到了县主府彻查了一番。
“皇上说了,县主殿下本就体弱,此番又受了惊吓,务必要好好将养着身子才是。至于那歹人,皇上已经命令在下在京城里彻底搜查了。”
江亦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劳陈统领了……咳咳……只是,陈统领能否,咳咳……帮我一个忙?”
“县主殿下但说无妨。”
“我……还是想回江府去,这里……太危险了,咳咳……”
“……在下一定把县主的话带到皇上面前。”
“多谢……咳咳,陈统领了。”
“县主殿下客气了。”
县主府被羽林军包围的场景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街道两侧上,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县主刚册封就摊上事了?”
“呀,你还不知道呢,这县主殿下啊,在这县主府里,差点被人杀了!”
“什么?!这可是天子脚下,那位又是县主,谁敢啊?”
“这我可不敢随意揣测,总之啊,这县主可真事够可怜的。先是一个女儿家独身一人去东部救助那些受灾的百姓,这刚回京城得了点赏赐,就又被别人眼红,摊上这事儿,唉!”
“说的是啊……”
在江亦瑶的有意安排下,陈木手下的人很快就找到了“证物”。
看着令牌上的“荣”字,陈木的眉头皱得死死的。
“陈统领,这证物……咳咳,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需要拿回去好好查验一下真假。”
“陈统领做决定就好,咳咳……我一个弱女子,不懂这些。”
陈木脸上的表情始终保持不变,“那在下就先带着证物回去禀告皇上了。”
“陈统领慢走。”
陈木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那歹人被县主发现后逃跑了,不知还会不会再回来对县主下手,保险起见,县主可需要在下留下一部分人手保护您的安全?”
江亦瑶露出了有些受宠若惊的表情,“啊,这……可以吗?”
“可以的,皇上也说了要以您的安全为先。”
“那就有劳陈统领和羽林军的各位将士了。”
“您客气了。”
随后陈木就带着一部分羽林军重新回到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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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政殿。
红色木制的令牌被皇上拿在手中,随后又被不经意地扔在了地上。
“这东西是在县主府的哪里找到的?”
“回皇上,是在县主府的后院中找到的。县主殿下说那歹人行刺未果,见她的婢女也进来之后便直接逃走了,想来应该是在后院逃跑时落下的东西。”
“逃跑?呵,”皇上冷笑一声,“一个会武功的刺客,对上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跑?”
“……臣不知。”
皇上长叹口气,如果不是这枚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令牌,他也许就会怀疑这是江亦瑶布的一场局了,可是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她布的局,那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的局面,更像是有人想要借着江亦瑶和他的手,针对荣王。
这枚假的十分明显的令牌,不可能会是荣王府的东西,只是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呢?
是晋王,还是其他人?亦或者是荣王的自导自演,还是这一切,都在江亦瑶的计划中?
皇上觉得心累。
自从坐上这个龙椅之后,他就无时无刻都在猜忌,甚至是对于自己的亲儿子,自己认定的储君——太子,都要防备上几分,更别提其他人了。
“罢了,此事就这样吧,至于县主府那边……”
“皇上,县主还说让臣帮她在您这里求个恩典。”
“嗯?说来听听。”
“县主殿下说……想回去江府,说县主府里,她太害怕了。臣想,或许这件事真的吓到县主殿下了,臣去到县主府的时候,县主殿下似乎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脸色很是苍白。”
皇上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江亦瑶居然肯放弃县主府那栋宅子,想回到那栋三进院的小宅子里去。
转念就又明白了,到底是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害怕,想要寻求依靠的。
皇上心中对于少女的怀疑消散了几分。
“她想去就去吧,把身子养好了最重要。”
毕竟……清儿就是因为身子一直不好,经年累月的,才最终没有熬过那道鬼门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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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县主府周围的百姓带着各种各样的流言渐渐离开了,从皇宫方向跑来了一个士兵,同门口的士兵交谈了几句后就又离开了。
门口的士兵进到大门里,传达了陈木的话。
“统领说皇上已经应允,还嘱托县主一定要保重身体。”
“知道了,谢谢你了。”
江亦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对面前的士兵说道。
这些能进入羽林军的士兵,是她目前为止一个都不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