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轻终于醒来,抬头对上那一双微冷的星眸,只见他正摸着自己被撞疼的下巴。
轻轻也揉着自己的额头,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萧子隽本是被丫头给蹭醒的,还没回过神来,又被丫头的脑袋撞。
闻言,他眉头不由的一蹙,慵懒的语调:“你还没醒吧?”
要不然,她怎么会不记得昨夜的事情。
轻轻这才发现自己在他怀里,忙得推开他,一面正色道:“别岔开话,王爷怎么跑这里了?”
萧子隽冷眼瞧了瞧丫头,又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轻轻,莫非你真的忘了?昨夜你说害怕让我过来陪你。”
为了让她睡得好,萧子隽讲了一晚上的童年糗事。
轻轻晃了晃脑袋,使劲去想,却什么也没想起来。
一时间脑门上都是汗珠。
“完了,昨夜的事,还有说过的话,我竟然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别急,也许不过是刚睡起来的缘故。”萧子隽一面安慰,一面披上衣裳,靴子穿好后,他又回头对她道,“你再休息一会吧,或许一会儿就好些。”
待他走了出去,婢女们才陆续进去侍奉。
书房,萧子隽面带急色道:“去请黄药师来,还有,华襄可是有了消息?”
待得到没消息的话,他生了惆怅,一把掀了袍子下角坐在那榻上。
这时,那高铭递过来信函,萧子隽拆开一看,眉头愈发蹙起来,似有烦躁。
高铭知道王爷愁得是什么,京中已经第三封加急信函,让晋王返京。
本来王爷是想等宁姑娘身体好些就带她返京,未曾想宁姑娘一宿魂归,好在走了一趟鬼门关回来了,眼下宁姑娘更不可能赶路。
那高铭想了下道:“王爷,要不然属下先留下来,王爷先回京复命?这边的情况,事无巨细,属下都会详细禀明。”
萧子隽抚了抚额头,闻言放下手来,摇头道:“她现在的情形我绝不能离开。”
片刻,他起身走向那书案前,蘸了墨汁,高铭展开纸张,他极快地飞书一封。
然后递给了高铭:“我亲笔回函就说路上得了疟nüè疾,养病中。”
高铭微蹙了眉头,“王爷,这样不好吧?”
这疟疾是夏季一种传染病,许多人得了都会不治。王爷这是在咒自己吗?
“现下只能如此,总好过受伤遇刺的老借口吧?”高铭忙得点头,装病比遇刺带伤要好一些。
这时候,忽然传出喊叫声,方向正是宁轻轻的厢房。
晋王走了出去,见婢女都忙不迭的跑出来,口里含着:“鬼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