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轻住了脚,有些生气的转过头,“戚风,你以后别喊我夫人了!免得别人误会。”
戚风的脸蓦地一红,素来酷酷的高大汉子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他挠了挠头,尴尬笑着,“夫人,那我喊你什么?”
“喊我宁姑娘吧!”
“那你一个未嫁的姑娘,我一个未娶的汉子,一路相伴总不大好吧。”戚风耿直,话更直。
“那有什么?别人差不多会以为我们是兄妹。”
戚风脸一热,想起表兄表妹的关系,有些美滋滋,最后他还是泄了气道,“算了,我觉得我喊您二小姐吧,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主仆身份。”
宁轻轻通过戚风这一通的表现,忽然又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防备是不对的,戚风这个人虽没有高铭的沉稳忠心,却也很是立场坚定的一人,他骨子里耿直,不是坏的。
她原来怀疑戚风打什么坏主意在自己身上,可他之前试图将自己往江南引导是为何?
“夫人——”
“啊,宁姑娘,不,二小姐。”他结巴的称呼着,“刚才那个算命道人说,曹公起兵陈留,近来天星降于陈留,预示着陈留有曹公般的人物出现。”
“呵,那这个算命的,是说那镇南侯杨靖会是曹孟德?”
话一出口,她在想,也未必不可能啊。
既然北齐不少地方起兵,北齐皇帝病着,萧子湛和萧子远很擅长宫心计,可是论南征北战,上阵布兵,与晋王萧子隽相比,不可同年而语。
朝廷中如今镇南侯有二子皆为将军,一门三将军本是功高盖主了,皇帝忌讳却也无奈。暴乱和叛乱下的北齐,无人可仰仗,只怕就要依靠这个杨靖平叛,这可不就是与曹孟德的发迹神似吗?
这个道人为何要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他肯定有问题,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想,宁轻轻只觉得后背有冷风嗖嗖而过。
“二小姐,您觉得这曹孟德会是谁?”
轻轻叹了口气,“若真如此,百姓遭殃了。”
她想起自己曾经穿战区、过险地,流民堆里待过,病过,还差点被活埋了,想想那么多的人与自己一路逃难而来,最后活下来的真没几个,自己果然是个命大的。
轻轻和春晚坐在驴车上,戚风赶着驴车,一会儿坐上歇一会儿,一会儿就下来追一会儿。
春晚看着戚风不由地笑起来,“真是活该!”
他把那匹马卖了。
因为一路缺钱少吃,总归是要吃饭的。
还一点,这年月能骑上马也是提心吊胆的,兵荒马乱的日子马匹很贵,一不小心被蛮横霸道的官兵给征缴了,自己再厉害也不能与军队过不去。
戚风此时看向驴车上的宁轻轻,方觉得宁夫人真有先见之明,这驴车果然比马强不少。
往北的日子并不好过,时有北边而来的人打击轻轻北进的决心。
“北边去不得,叛军一路南下攻城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