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入内,朕接受退兵的条件,但是让他们立即将城楼上的孩子解下来!”
未曾想,信函尚未送出,忽然楼头上纷纷射下来纷乱的羽箭。
左右铠甲护卫保护着齐帝萧瑜,但是不少士卒因此中箭伤亡,不得不退后一些。
底下有将军已经按捺不住欲要杀过去,却被齐帝呵斥:“不得进攻!不得放箭!违令者斩!”
此时,楼头上出现一人,哈哈大笑。这个人是个年轻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项少霖。
“别怪我们的箭不长眼!谁让你萧瑜姗姗来迟!”
“其实,我们并不想为难皇帝陛下,毕竟楼头上的孩子也与我父王有着血缘之亲。我们的条件不苛刻。齐国撤兵,撤出三百里地,并且承诺永不与湘南王为敌。然后我们再来坐下来好好商谈孩子的未来。”
“放肆!简直是无理要求!你们如何保证孩子就是我们大齐的皇子?又如何承诺归还孩子?!”身旁将军怒斥。
“齐帝听着,孩子现在在我们手上,你们若不相信,尽管放箭而来!”
“还有——”项少霖道,“我们没打算这么容易的放了齐国的皇子,你们撤军只能保证这个皇子安然活着,而且不遭罪。”
“至于什么时候归还皇子,那是要我们双方坐下来,好好的谈谈才行。”
果然,他们绝不会这么容易就只要退兵这么简单。
齐国撤兵,撤出三百里地,那是要数天的时间。意味着,他们要放弃这一个多月的战争成果。
“好,朕都答应!”萧子隽不假思索应了,遂命底下将军与之谈判。
城楼上的孩子一个个被解了下来,齐军的军队也缓慢的后撤。
天明时分,齐军已经后撤十里地,还在继续有条不紊撤兵,城楼上的孩子也已经不见了。
此时,齐军正准备派人前去南安郡城进行谈判,商谈关于皇子的事情。
但是此时,南安郡城传出话来,坚持让齐军后撤三百里地才行。
天已经渐渐亮了,晨曦映照了疲惫不堪的士卒身上,一夜的后撤,此时早就困顿。
中秋已过,气温寒凉,此时萧子隽望着东方发白的天际,想起一个多月前将士们背井离乡抛头颅洒热血,而今却要因为自己一句话就退避三舍,心里五味杂陈。
可如若让他眼睁睁的弃自己的皇儿不顾,那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
旭日冉冉升起,齐帝的情绪渐渐变得浮躁起来。这些,在跟随他多年的将军眼中,并不常见。
陛下负手而立,片刻从这一头走向另一头,在等待什么。他时不时要问身边的林越:“消息探查得如何了?”
“回陛下,尚未到达。”
皇帝的情绪愈发暴躁。
终于,有将军拿到一个血鸽前来,“陛下,信已到!”
血鸽身上拿到一个布条,看到消息后,陛下的神色有变,脸上现出惯常所见的冷峻。
“消息可靠吗?”
“与臣下听到的传闻类似,且派出去的探子皆是经久老手,应该可信。”
萧子隽略一思忖,并没有找底下的臣子商议,而是当机立断,命秦、李两位将军前来,军营里一番安置后,遂又易装,带领一拨人马悄然离去。
并无几人知晓齐帝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