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萧子隽为何临时离去。
原来,他已经得到消息说,楚帝项承晔已经寻到了那个婴孩,而且楚帝就在湘南郡,今早得到的消息是,楚帝已经出发在回京北上的路上,于此他要阻截。
而这一头的湘南王尚且不知道,萧子隽吩咐属下将领继续与他们周旋,另一方面也是两手准备,担心湘南王手中真的有要挟,所以他们不能与之弄僵,只能以谈判和撤军来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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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天已凉爽。
宁轻轻抱着瑞儿在园子里的葡萄架下玩耍,时不时指着葡萄给孩子把玩,母子间隐约的欢笑传了出来。
不远处,项承晔驻足望着望去,轻轻穿着一件紫粉色的蜀锦长裙,虽抱着孩子却也姿态聘婷,只那发髻略显不工整,侧偏了一边去,这个方向看,清丽中倒平添了几许秋意的寡淡。
项承晔看了好一会儿,终是没有走过去,身旁有人低唤一声“主子——”他抬眸见是自己的臣子秦牧前来,便知道有事。临走前,他又侧首看向那一头葡萄架下的轻轻,似有不舍。
目光终是收了回来,项承晔抬步往那一旁藤蔓盘绕的书房走去。
直到师父离去,在那抱着孩子逗乐的轻轻才缓缓转过视线来,她看到一袭玉白色长袍的项承晔抬步而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师父的身影有些疲惫而惆怅。
瑞儿咯咯笑着,撕玩着娘亲的发髻,轻轻仿若不觉地由着孩子作弄,眼睛只望着师父消失的身影,那眼底深处,分明染上淡淡的隐忧。
关于战况,关于国事,他不想和她说,她也不怎么知道,却也会忧他之忧。
书房里,皇帝项承晔安排了几种策略,最后吩咐一旁的将军,“别惊扰了她。第三日,朕便来接她。”
宁轻轻听秦将军说,陛下最近可能会临时有事出去比较多,临行前让郡主不用担心,安心照顾好孩子便是。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她料到的,师父的确挺忙。
离去的第二日。
清秋原上,衰草连天。古道悠远,崎岖不平。
车轮滚滚,走得十分颠簸。
几辆华丽的车辆,一支护行的队伍,正是午时,车马疲惫,护卫的将军渐渐少了些警惕。
忽然岔路上奔出一支人马,与护行队伍杀了起来。
兵器碰撞声、甲胄叮当声,沸反盈天。
激烈的厮杀中,有银色面具的人离开马队,飞身靠近了中间的轿辇。
帘子被急速掀开,里头坐着的少女战战兢兢受惊大喊:“别杀我!别杀我!”
其怀中抱着的也不是孩子,只不过是一个乔装好的包袱。
萧子隽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这是用假象调虎离山,还好自己也准备了另一手。
随即上马,说了一句:“撤!”
马蹄声远,尘埃漠漠。
不消片刻,这支装备精良的队伍飞快地撤离。
前方迎到了另一支江湖行头的队伍,却是乔装好的齐军。
为首的男子前来禀报,“主上,末将奉命赶去必经之地青风崖,虽是见一支低调奢华的车队,一番激战后才发现车内并非传闻中的楚帝,也没有发现一同的郡主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