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都大街,人群熙攘,贴满缉拿罗刹刺客的告示,还有几人的画像。
“幸好有易容的本事傍身。”一人从看告示的人群里挤出来,和旁边等候的人一起离开。
“哥,你说我那傻徒弟能去哪?”走在街上,戎厌黎戴着斗笠,压低声音和身边的戎子渊说话:
“咱们也去‘白马堂’看过了,没人,但是巷子里明显有打扫的痕迹,咱家傻徒弟不会被人抓了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戎子渊倒不怎么慌,还能安慰戎厌黎,这两位就是一个着急另一个就稳当,“不过你慌也没什么用,先去探探这块有没有出来马车或者其他运输的东西。
“现在全城戒严,进出麻烦,小鸢应该还在城里,而且刚刚也打听到有人在打探消息,听形容也是在说她,槃多婆他们和楚鸢冲散了。”
“冲散了也不能没消息啊,”戎厌黎锁着眉头,压着声音边走边说,堪称咬牙切齿,“槃多婆那废物点心就是完蛋,明明制定好的路线,还设计的这么周全都能搞成这样,他提供的是什么情报?!
“而且他们怎么会和了偏偏我徒弟不在!这不就是出事情了吗!是有变故没错,但他那破计划就连预防意外的弹性都没有吗?!他怎么这么蠢?!
“哥你说他不会是故意的吧?!想要阴咱家孩子,我回头就把他家点把火烧了把他脑袋锤通!!
“不是,哥,你怎么不说话?!”
戎子渊轻轻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借着斗笠的遮挡,回头按了下戎厌黎的唇角,语气无奈:“先找到小鸢,打击报复的事情推一推。”
戎厌黎“啧”一声,在戎子渊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又“哦”了一声:“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没等戎子渊开口,戎厌黎自己又继续说:
“彦都的暗桩当初被拔得一干二净,现在刚刚开始培养新的暗桩,很多消息都探听不到,如今最快的办法就是先回去问问云何生那小老头,什么先生净教坏咱家小孩,小鸢惹了谁或者和谁有交情我不知道他一定知道,真的是……”
戎子渊向后伸手拉住光顾着叽喳愤慨的戎厌黎,把他牵回正路,还算讲道理地半哄半安抚道:“当初你带着人家认得先生,这次也是你建议的小鸢去国子监。”
戎厌黎憋了一下,随即更炸了,但还算记着在大街上,下意识压着声音反驳:“我出尔反尔了怎么着,我徒弟我还不能心疼!还有什么叫我带着,你举荐的好不好?再说我不让我那傻徒弟去那老头也会让她去——”
戎厌黎话头一卡,神色忽然古怪起来,也不动了,前面牵着他的戎子渊意识到不对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顿了顿,阿修罗又自我反省似的补上句:“我不说了,你宰母鸡,我帮你。”
“你说把槃多婆那两只母鸡宰了?我不是因为这个。”
戎厌黎一听这话又见阿修罗颔首,自己的眉头随即舒展,有点哭笑不得,但又赞同点点头:“他养两只母鸡也没公的,确实适合宰了煲汤——不是,这个等会说,我刚刚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戎厌黎正色:“我记得小鸢和国子监那个叫谢怀瑾的先生关系不错,后来我才知道那人还是名动天下的谢家璞玉,小鸢结交和应付他怕是动了挖墙脚的心思。
“估计这里面还有云老头的意思。我们就顺着这个找,小鸢被人救走的话很大概率就是他!”
戎子渊目光一凝:“现在的暗桩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