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转身离开,经过楼梯角的时候,瞬间消失了。
……
回到自己的住处,乌夜啼躺在摇椅上,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一言不发。红色小兽知道这小子不对劲,想了一会儿说道:“刚才你可以救那个男孩的,为什么不救?”
乌夜啼看着飘落的树叶,没有回答。
红色小兽继续追问:“如果你做了一点点努力,也许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继续沉默了一会儿,乌夜啼突然伸手抓住一片飘落的树叶:“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有它的定数,三百年前我反抗过,结果你不是不知道,挑战法则的人没有好下场的。”
“这可不像你啊,”小兽打趣道,“难道你还在为育植的事情自责吗?”
乌夜啼捻了捻树叶,没有回答了,摇椅一摇一摇,乌夜啼闭上眼睛,小兽也回到乌夜啼的身体,微风拂过老槐树,吹落了更多枯黄的树叶。
……
李铁梅快步走进工厂,兴奋地喊道:“哥,你在吗?哥?”
“瞎嚎什么呢?我又不是聋了。”李金林从房间里走出来,骂道。
“嘿嘿嘿,我这不是激动吗,”李铁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刚才看到新闻报道,那小子进医院抢救了七个小时,还是死了。哈哈哈哈,我还担心他死不掉呢。”
李金林看着眼前愚蠢的弟弟,没有笑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我们现在要专心对付的是那个清洁工,我已经安排人打听到他的住处了,晚上你带几个人过去把那小子收拾了,做得干净点。”
“那你不去了吗?哥”
李金林踹了自己弟弟一脚,骂道:“你个蠢猪,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忙,做个人我去干嘛?”
李铁梅很委屈,每次自己说什么都要被哥哥打,真是冤啊,不过他也不敢骂回去,自己哥的狠劲,他非常清楚。
李金林看着自己弟弟离开的身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神龛放在一面墙的正中间,里面供奉着一个绿色的石头。
李金林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对着神龛拜了下去,里面的石头逐渐发亮,直至绿色的光笼罩了李金林。
杨子月的母亲王芳在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儿子那一声“我回来了。”所以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老师,可是老师说了学校早就放学了,王芳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那种会在路边玩耍耽误回家的人,她决定骑车去学校看看。
在东大门路口停下来,走进学校里面,去了教室或者宿舍都没有找到杨子月,王芳渐渐有些着急
了。她走遍整个学校却还是没找到自己的儿子,从南大门出去的时候,她无意间听见学校旁边小卖部里面的人的议论。
“刚才那个孩子真惨啊!被撞成那样!”
“对啊,我当时就看着那白车撞过去,喊都来不及啊,更别提躲开了。”一个大妈心有余悸。
王芳心神一震,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不会去理会这些市井谈资,但是今天她的儿子还没回家,而且刚才她们谈论的又是一个小孩,该不会?
“这位大姐,你们在说什么?请问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王芳走进店里,问道。
大姐看到还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来了,话匣子也就又打开了:“刚才我们这路口啊,发生车祸了,就在公交车站那里,一辆白色的车失控,把一个学生撞出去老远呢。”
“对啊,浑身都是血,可吓人了,刚才还来了好多人呢,坐救护车来的医生,坐警车来的警察。”另一个大姐也比划着。
王芳说不出话来,跑出小卖部,跑到她们所说的公交车站,那里果然有很多血,王芳没有理会周围人奇怪的目光,跪下去轻轻用手抚摸那些血迹,一瞬间她心神一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慌张,她只感觉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王芳骑车去往县医院,这是离学校最近的医院了。一路上她的手都在抖,即时她竭力提醒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断告诉自己那不一定会是自己儿子,也许自己的儿子只是去哪里玩了,也许只是路上堵车,也许只是……也许只是……
……
“你好,我想请问刚才是不是有一个出车祸的男生被送来这里抢救?”王芳冲进急诊询问护士。
时间过去不是很久,护士还记得那个浑身是血的男生,她点点头:“嗯,医生们还在抢救他。”护士看着这个焦急的女人,意识到她可能是伤者的家属,于是她也问道:“你是伤者的家属吗?”
王芳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不确定,但是……”
“那您可以去那边看一下伤者的东西,认领一下,也许不是您的家人也说不定。”护士打断这位母亲,伸手指向那边的架子。
王芳失魂落魄地走到架子上,拿起那个熟悉的黑色书包,此刻已经被鲜血浸染,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其实她刚进门就看到这个书包了,属于她儿子杨子月的书包。
王芳又看到了旁边与书包一起放着的那袋青菜,回想起儿子上周回学校时候的笑容,她终于忍不住抱着书包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王芳独自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此刻的走廊只有她一个人,走廊有很多灯,很亮,很白,但是都与她格格不入,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是处于黑暗之中。
走廊响起“哒哒哒”的声音,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子月怎么样了?”
王芳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后,扑进他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还在里面抢救,你没看到,他的书包都是血啊,马路上也都是一大滩血。”
杨子月的父亲杨天来了,从听到消息到来医院的一路上这个男人都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但是此刻看到自己的妻子这样哭泣,自己的儿子在里面抢救,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的眼睛也滚出热泪。
“那么多的血,子月,他该有多疼啊,那一刻我们却不在他身边,”王芳抬起头来看着丈夫,“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该有多冷啊!”
杨天紧咬着嘴唇,颤抖着说出:“是谁撞的?”
“听说是一个酒驾司机。”王芳哭道。
“这些人!”杨天攥紧拳头,他多希望自己能去狠狠地揍一顿撞他儿子的人,或者替儿子躺在里面,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啊。
王芳没心情去搞清楚肇事司机是谁,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没事,能够恢复如初,回到自己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人渐渐无话,坐在长椅之上,等待着结果。
……
收容所里面,张野在椅子上被人摇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警察,揉了揉自己的头,问道:“我这是……我这是在哪里啊?”
“警察局。”王游磊。
“警察同志,我怎么在这里啊?我现在应该是在家啊?”张野疑惑道。
“你对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我不记得了啊,我只记得我和朋友喝了很多酒,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王游磊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说道:“你酒后驾驶把一个高中生撞出去七八米,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张野激动地在椅子上挣扎,手铐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没有啊,警察同志,我没干这事啊,我……”
王游磊拍了一下桌子:“那么多群众看到了,你还说你没有,要不要酒精测试的证明给你看一下。你的车我们还扣着呢。”
“我真不记得了啊,警察同志。”张野的声音渐渐小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会秉公执法,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犯罪的人,你的案件很恶劣,等着法庭上处理吧。”
“警察同志,我喝了酒,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张野大喊,“你们不能这样啊,我无意识……”
坐在王游磊旁边的周明负责做笔录,他严肃地说道:“你不用多说,我们现在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其他的辩解,你到法庭上再说吧,另外,找个好律师吧。”
张野把头低下去,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姓名年龄?”周明提问。
“张野,野外的野,四十一岁。”
……
夜幕降临,飞鸟鸣叫。
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在马路之中飞快行驶,车顶的警报灯在夜幕之中显得尤为刺眼,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让,为救护车让出通道来。
救护车中躺着一个男孩,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鲜血浸染了他洁白的校服,旁边放着一个书包,和一包被鲜血染红的青菜。
……
又是一周过去了,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这也许是改变命运的时刻,许多学生的心情都是紧张又兴奋的。
杨子月也不例外。
虽然上次在学校后门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是杨子月还是选择从南大门出去,这次他是一个人回家的,因为杨良他选择这周留校做一些卷子。
一周过去了,施工队的进度非常快,马路上的大坑已经被填平了,估计里面的管道也已经更换完毕且加固过了。
杨子月用脚踩了踩马路上的泥土,很厚实,应该是掉不进去了,毕竟都被填平了嘛,杨子月笑笑。
背着书包走到了公交车站,杨子月四下看看,站上也有很多他们学校的学生,杨子月看看与他相同的校服,忽然觉得也不是很孤单,毕竟还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等,虽然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看着旁边电子显示屏的信息:611路,一站。杨子月将书本先放进了书包里面,他打算在车上好好睡一觉,毕竟路程不算近。
“哎呦!”
杨子月正准备上车,一个声音传入耳朵,他回头看到了一个年迈的老人正费力地背着两个大背篓,跌倒在地上,青菜掉落一地。
“你还上车吗?”司机不耐烦的喊道。
杨子月将手中的零钱放入口袋,不顾正在发动汽车的司机的叫喊,走过去将老人扶起,并将青菜捡起来放回背篓之中。
老人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不断低头道谢,杨子月没有说什么,看着老人的青菜想起来也许可以买点回去炒菜。
“老人家,你这青菜怎么卖的?”
“害,婆婆送你一点,不值什么钱的。”老人从衣服里拿出袋子,装了几棵品相比较好的装进袋子里面,杨子月接过袋子,还是拿出零钱趁老人不注意放入他的口袋之中。
杨子月放下书包,打算把青菜装进一个没有书的空格里面。
一声汽车的尖利鸣笛之声和行人的尖叫声打破马路旁闹市的喧嚣,杨子月回头去看,一辆失控的白色轿车朝他急速撞来。
速度之快根本无法反应,杨子月能做的只有瞪大眼睛和身体下意识的微微向后倾斜。
杨子月飞出去几米,撞在路边的减速桩上,他看着朝自己跑来的行人,忍住疼痛低头看了看手中不知为什么还紧紧攥着的青菜,逐渐失去意识。
……
乌夜啼提着水桶和拖把结束了一天的清洁工作,他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准备离开学校,他从南大门出去,在门口的小店买了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小心地盖好盖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他抬起头来看着深蓝色的天空,不禁感叹这边的天黑得真快。
他本来是往南校门右边离开的,但是尖利的鸣笛声和行人的尖叫声又把他吸引了过去。
乌夜啼远远地看到公交站那里红光和蓝光闪烁着,他提着水桶混入人群中,警察正在给一个人做酒精测试,那个人一身酒气,说着胡话,他的身边停着一辆白色的车,车前面沾满了鲜血。
“这是出事故了啊。”乌夜啼严肃道。
旁边一个老哥看着清洁工装扮的乌夜啼说道:“你还挺精的啊。”
“这不是一看就看出来了,请问大哥谁被撞了啊?”
“好像是一个学生吧,刚才就倒在那边,”大哥看起来也是来得很早的群众了,他指了指那边的限速桩,“身上都是血,真是吓人哦。”
乌夜啼顺着方向看过去,从地上的鲜血来看,能看出被撞的人失血很严重,拿出水又喝了一口,“从这出血量来看,估计是活不了了,送医院的时间太慢了,我们这离最近的医院可有一段距离啊。”乌夜啼摇摇头。
大哥也摇头感叹:“我也说呢,之前就说要在这学校旁边修一座医院,一直不开始,你看看这些人哦,现在出事了,唉,可怜这孩子啊,听说是高三的呢,都要高考了,结果出了这事。”
乌夜啼又看了看被警察押上车的酒驾司机,忽然心神一动,但是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离开了现场。
走在回家的路上,乌夜啼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里面,冷风吹在他的脸上,走了好一会儿,乌夜啼忽然开口道:“那个肇事司机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虽然酒精是超标了,但是我刚才看他的眼睛,分明很清醒。”
红色小兽从他的身上涌现,在空中悬浮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事,活了这么久还是没看淡生死吗?”
“不是没看淡,只是陈述事实,那个司机也许喝醉酒了,但是他很清醒。”
红色小兽慵懒地说道:“也许事情没这么简单吧,我刚才在现场闻出一个老熟人的味道,你猜猜那血迹是谁的?”
乌夜啼停住脚步,红色小兽也跟着停住,饶有兴趣地说道:“就是那个与你有缘的小孩。那血的味道和他一模一样。”
人行道旁的树叶纷纷掉落,落在乌夜啼身上,他抬头看了看有些颓废之势的树木,朗声说道:“那这事情还真没这么简单了。”
……
“哥,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吗?只是找人撞那个小孩未免太便宜他了,还有当初打我的那个清洁工,他怎么办?”李铁梅坐在椅子上,恨恨地说道。
“急什么,先处理小孩,那个人的住处我已经打听了,他是个练家子,到时候多带几个人过去。”李金林扶了一下下滑的眼镜。
“嘿嘿嘿,敢在这个地方惹我们兄弟俩,我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金林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这傻*,我让你再等等再等等,你偏要今天动手,万一查到我们头上,有你好看的。”
“大哥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替死鬼了,就说是酒驾,这年头酒驾的事故多了去了,那个路口又窄,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李铁梅笑道,“当时我就站在楼上看啊,飞出去老远了,一身血,嘿嘿嘿真刺激。”
李金林没有说话,眼神锋利。
虽然很害怕“乌夜啼”,但是出于对小秋飞的信任,两个小孩还是走过去从小秋飞手里接过地瓜,然后和其他小孩一起跑得远远的去生火了。
火焰在孩子们的嬉闹中腾起,手忙脚乱地把地瓜扔进火堆里面,然后笑着往彼此的脸上抹炭灰,小秋飞看着这些比自己年龄都要小的孩子们,没有说一句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黑气问道,他又来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山下的老人们说这个山是竹坞山。”
“哪两个字啊?”黑气追问道。
“竹子的竹,你不识字吗?”小秋飞反问道。
“坞呢?”
“大概是乌鸦的乌吧,你是真的不识字啊。”小秋飞恨铁不成钢地感叹道,“白长这么大了。”
“这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长这么大?”黑气决定不去理会小孩对自己的不尊重,他看着树冠参天的巨树,有些心悸。
“听说这是竹坞山山神的亲手栽种的树,好几百岁了,竹坞山可是有山神的哦!”小秋飞神秘兮兮地说道。
黑气自然是不相信什么山神种树的鬼话,山神还种树?那不得压死它自己?这小孩还真是没脑子,听见什么就是什么,黑气默默腹诽。
小秋飞走过去拍了拍树干,充满敬意地看着大树:“我跟他也是老相识了,大树对我们这些孩子都很好的,没有它我们就没有房子。”
黑气看着他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绕着树走了一圈,黑气眼神一凝,树的背后用某种锋利的器具刻了几个大字:
等我十七年。
黑气伸出乌夜啼的手去抚摸这五个大字,绝望、不甘、愤怒种种负面情绪传入黑气的意识中。
“好深的怨念,”黑气急忙收回手,“不管是谁刻了这几个字,被它盯上的人一定很惨。”虽然有点感触,但是这种事情总归是与黑气无关的,念叨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黑气离开之后,刀刻斧凿般的字迹之中丝丝白光流转。
……
“老和尚,肚子饿,
肚子饿来怎么办,
找些东西吃,
找个地瓜,馒头,
或者小公鸡。”
沙哑地声音从远处传来,鲍筵舞从杂草丛生的小路摇摇摆摆地走出来,口中无道歌谣不停。
“他日若得小神通
上天下海捉珍馐。”
拖着破草鞋、反穿灰色袈裟的鲍筵舞跌跌撞撞,倒在小路上,身后的布包被压在身下,忽得睁眼,看见眼前的破碎的庙宇,喃喃自语道:“佛祖恕罪,容小僧先睡一会儿。”随即闭上眼睛,打起鼾来。
三下鼾声过后,鲍筵舞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腾地而起,端坐于泥地之中,笑道:“佛祖,小僧睡好了。”三拜之后,鲍筵舞站起来,本就布满泥印污渍的袈裟此刻更加污浊,但是他丝毫不介意,缓步走进“庙中”。
看见那具玉人骨,鲍筵舞的面色一僵,看到了地上的碎石块,顿时喜笑颜开:“佛祖啊佛祖,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无妨,小僧为你超度,送你往生极乐。”
鲍筵舞坐下入定,闭上眼睛进入冥想,沉默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爬起来将碎石块收集到一起,堆成一座坟墓的模样,又拜了三下。
做完这些,他才抬头看向高台上仿佛神圣般的玉人骨,“这高台不是你可以端坐的。”
玉人骨毫无反应,鲍筵舞继续说道:“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东西?”一声大喝,鲍筵舞警觉地转头,身穿黑袍的乌夜啼缓步走入破庙之中。
鲍筵舞看了一眼眼前笑得邪异的黑袍男子,也笑道:“乌夜啼?你没死啊!”
黑气心神一震,问道:“你认识我?”
装了好几天乌夜啼其实黑气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它不是真正的乌夜啼,如果碰到认识乌夜啼的人说不定就会被认出来。
(该死这个人怎么会认识乌夜啼,是敌是友?乌夜啼前些日子才在那个地方被人打死,现在就出现在这里,万一那个人追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乌夜啼”手中环绕着黑气,眼神中杀机凛然。
“元灭两界有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戏职仙。”鲍筵舞继续微笑,“不是都说你在幻艳之地被人杀了吗?消息是假的?”
“有谁能杀了我?可笑。”黑气硬气道。
“这具玉人骨是你放在这里的?”鲍筵舞指着玉人骨问道。
“对啊,我看着佛祖不太舒服,所以让它就取而代之了。”
鲍筵舞环绕着玉人骨走了一圈,啧啧称赞道:“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啊!”
“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黑气往前一探身子,问道。
“就是不能所以才说它不得了啊!”鲍筵舞摇了摇头。“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啊?”
黑气伸手抚摸乌夜啼的下巴:“兴许现在这个地方留一段时间吧,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鲍筵舞已经离开了破庙,头也不回地问道:“那你可得小心点,现在外面的人都说你已经死了,正在寻找那个杀死你的人呢,也有人想找到你的尸体的,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没死,那你就很危险了,别告诉我你在那场大战中一点伤都没有。”
黑气说不出话来,鲍筵舞轻轻一笑,离开了。
“若非己物,终要失去
执念颇深,不可自拔。”
鲍筵舞口中吟唱着无道歌谣,背着布包一步一颠地走进了树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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