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王怕自己听错了,缓了足足一刻钟,这才问道:“你说的是,大燕皇帝?”
“正是。”
“胡闹!”澧王怒喝一声,“咱们澧国有多大的面子,能叫他来给你当驸马?”
齐玥眨眨眼,“那妹妹就嫁给他,给他当妃子,左右都是一样的。”
澧王觉着脑仁都疼了,推了把澧王后,“你去劝她。”
澧王后被塞了这么个活计,心中不满,却不得不装相,“好妹妹,那大燕皇宫岂是好待的?妻妾成群不说,规矩又大,哪有咱们澧国自在?你王兄想着给你找个合意的驸马,届时你们在公主府过日子,岂不是神仙日子?”
齐玥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既然说合意,妹妹觉得他最合意,妹妹想嫁给他,为何不行?”
“……”
澧王后一脸无语,看向了身边的丈夫,澧王恼怒不已,起身道:“来人!把公主带下去!”
齐玥偏头看他,“王兄说真的?这些侍卫谁能抓住我?”
澧王头疼不已,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学武。
劝不听,打不赢,澧王后只能安抚道:“好妹妹,此事明日再议,叫你哥哥再想一想,如何?”
齐玥琢磨片刻,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她一走,二人困意全无,澧王揉着发痛的额角,说道:“眼下如何是好?玥儿的性子,若是发觉咱们敷衍她,或是不遂她的意,只怕会闹翻了天去。”
澧王后对此十分有经验,望着寝宫里被烧得只剩半幅,还没来得及撤下的百马图,叹气道:“真是冤孽啊,不如,明日妾身去同越妃提一提?”
“提什么?”澧王冷冷道:“越妃对大燕皇帝的心思,咱们谁不知道?这些年她对大燕皇帝的维护,你难道看不出来?此时咱们非要塞一个公主过去,惹恼了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澧王后犹豫道:“是妾身考虑欠妥,那,咱们该当如何?”
“拖着。”澧王说道:“大燕皇帝是个情种,对贵妃情深义重,越妃花了好些功夫才走近了些,这样的人,如何会在短时间内对玥儿动心?咱们不好开口,就让他亲自回绝,玥儿也能死心了。”
夫妇二人长舒一口气,希望事情顺遂,别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翌日。
又是一个雪天,梦魂乡却热闹非凡。
按理说,妓馆做生意都是在半夜,可今日却一反常态,都是因为头牌桃娘要设什么赏雪宴,又叫上楼里的姐妹们一起跳舞,热闹非凡。
桃娘从前自恃身份,不肯轻易见人,如今设宴,自然有大批倾慕者前来,想一睹芳容。
宾客络绎不绝,桃娘穿着艳丽的袍子,心中得意,一面回头问道:“准备的如何了?”
“姑娘,都备齐了。”
“好。”桃娘说道:“我这就下去。”
后头庭院里,老鸨正毕恭毕敬地对苏策道歉,“对不住,苏郎君,我们这也是为了生计,若是搅扰了您,老身给您赔罪了。”
丝竹声震天响,苏策极有涵养地皱了皱眉,说道:“无碍,只是别有下次为好。”
“是是是。”
老鸨点头哈腰,再三致歉,这才回了前院。
屋里,宁兮瑶听着外头的动静,心道桃娘还真是办事的人,真有效率。
门被推开,苏策走了进来,宁兮瑶看也不看他,只守着窗子。
苏策替她阖上了,说道:“小心受风。”
她不回话,苏策便道:“今日闹腾了些,你忍一忍,很快,我会为你寻一处安静雅致的地方。”
宁兮瑶抓住了重点,“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