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兼皱着眉,疑惑地看着站在床前的姑娘,眉飞色舞地笑喊着天津调,说俏皮话。
“二月八,吃馄炖,雨也大,皮也薄!”
一个白面少男正端着粉色的玻璃小杯,加一壶闪着荧光的瓷浓酒,走到门口。
他明亮的黑瞳看向雅间里,坐桌前的那个少年,只听常在楼下见的木言笑道:“羊肉,鸟肉,煮锅里,断不见那寿福爷再起法!”
李疏辞一抬宽大的锦绿衣袖,笑捂着肚子对身旁太子道:“我去趟……”
木言从紫衫右侧取出一个薄木快板儿,她细长手指轻轻晃动,“铛,啷咚——铛,啷咚——”
眼见这艳丽的女子又使起了俗气的快板儿,朱常洵忙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李疏辞眉梢一动,紧张地强把脸前太子按回椅子,“不了,我想一个人去。”
瘦弱少年手指着门口,着急地又要说什么,可是李疏辞一拍他的胳膊,低声笑道:“常兄,你且在这儿好生听着天津调。”
艳俗打扮的李疏辞说“天津调”的时候,用着木言那边的口音,语气略重了些,“我去去就回。”
顾金把酒盘子放在桌上,看着这两人的推搡,有些讶异。
“盐,香菜,不可缺,那个不可缺……铛啷铛,铛啷铛咚——”
木言厌恶地看着这个抢了自己风头的富家少爷,晃着快板儿的动作快了些。
宁兼正不满地瞪着男姬端来的粉酒杯,“我讨厌粉色!”
朱常洵径自拿起酒壶,给他的喉咙里灌了起来,突然,他猛地呛了一下,激烈地边咳嗽边怒骂:“为什么酒味儿这么浅?!”
宁兼和明国太子生气地大喊着,木言又恢复好了情绪,热情地摆动左手,凑近他们俩人高声笑道:“咸得你呀,直喊香,放芥末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