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命的事儿啊!
“公公,也不能全怪我啊,我的药已经给你们了,说不定是你们宫里的人失手了呢?我的药真的没问题的!”
“什么!”
小太监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赵壶立刻摇晃着摔倒在地,嘴里含糊不清。
接着拳打脚踢如暴风雨来临,赵壶只能抱头蜷缩成一团,根本没办法反击。
小太监把今天在宫里受的气通通发泄到赵壶身上。
“你自己无能还要怪到我们头上来?”
“要不是你,娘娘今天会被训斥吗,咱家会受气吗,都是你这个废物的错!”
小太监一直打到自己没了力气,才停下手脚,见赵壶缩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也不管他到底死了没有,转身就走。
这种没用了的废物,娘娘会清理干净不留隐患的。
等到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赵壶才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接着坐正了长出一口气。
“嘶……啊……”赵壶一顿龇牙咧嘴。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他看了看护着头的手臂,已经青紫一片,碰到就疼。
这些没根的东西,下手真狠!
但没时间养伤了,眼下逃命要紧!
赵壶从怀里掏出随身的药瓶,倒出一颗吞下,回房间把剩下的值钱东西打了包袱,连夜往外逃。
可是他每走一步都会加剧浑身的疼痛,很快就觉得头晕眼花,连路都看不清了。
“小兔崽子,没毛的东西,你们等着!等赵爷东山再起,自然让你们好看!居然敢说我的药不灵,说我无用,瞎了你们的狗眼!……”
赵壶嘴里骂骂咧咧的。
但身体的感觉立刻就不对了。
他的喉咙发哑发紧,腿脚发软,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不,不对,这不是……来人,救命,救命,救救我!”
他用尽全身力气,以为在大叫求助,但其实只如蚊蝇细声一般,没人听得见。
他扶着墙拼命往巷子口挪,希望路过的好心人能看见他,救救他,哪怕爬!他也要爬出去!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一个清凌凌的女声轻轻对他道,“你怎么了?”
“救命,救命!救救我!我中毒了!”赵壶徒劳地张着嘴,没有任何声音,眼前一片模糊。
“感觉喘不上气吗,说不出话吗,是不是觉得快死了?”
赵壶拼命点头。
“原来,你真的准备毒死我啊。要是你听了皇后的话多好,现在你就只是发疯,不是要死了。”清凌凌的女声有些叹息。
什么?她在说什么?她知道皇后?
赵壶开始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你的药不管用了?是我派人换掉了。”
“你准备的毒药,我放进了你随身的药瓶里,你刚才是不是吃了?”
什么?!不,不可能……
赵壶心下巨震,但无人能知了。
“希望你的药效快一些,不然等会那些杀手来了,你还要再受苦。赵师叔。”
忽然有一个男声靠近,“羽蘅快走,有人来了!”
羽蘅……杜羽蘅!
她是杜羽蘅!
害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杜羽蘅!
赵壶使劲睁大了眼睛,终于看清了快速离去的两个背影,其中娇小的那个果然是杜羽蘅。
可是他走不了喊不了,很快也看不见了。
他的身后,有几个黑衣人静静包围过来……
羽蘅和陆修安刚躲好,那些黑衣人就摸索着过来了。
这里地方偏僻,周围正好都没人,黑衣人见赵壶就趴在巷子口,身边还有一个包袱,明白他是要逃跑。
为首的黑衣人上去检查了一下,赵壶竟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不用他们来,赵壶也活不过今晚了。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就抛到脑后,接着从小腿上抽出匕首,快准狠地捅进赵壶的心脏。
一刀毙命!
赵壶死得透透的了。
黑衣人拿起包袱,再一挥手,几个人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里。
羽蘅和陆修安等他们走后,才静静地从另一条路离开,穿过几条小巷,转到大路上,进了马车。
陆修安一直紧紧地握着羽蘅的手,怕她害怕或者胆怯。
可是羽蘅始终很平静,连看着黑衣人结果了赵壶都没有颤抖一下。
陆修安更加担心。
她不会是都憋在心里了吧。
等上了马车,羽蘅才像累了一样闭上眼睛,轻轻靠向陆修安怀里,呢喃着开了口。
“这是死在我手上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