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后的人杀了他。”
“就算皇后的人不来,他今晚也活不了。”
羽蘅睁开眼睛,“可是我不后悔。我只是把他准备给我下的毒,还给了他。”
陆修安深沉的眼中满是心疼,轻轻吻向羽蘅的如缎青丝。
“是他先起了杀你之心,不怪你。”
“修安,我刚才看着那些黑衣人在想,那么多年,会不会就是他们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你,给你下毒,致你于死地?”
陆修安身子一僵,心尖就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又酸又疼。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连他们都不会放过。”
羽蘅闭上眼睛,伸手环住陆修安,不再说话。
车厢里恢复平静,一直到了杜府。
羽蘅在陆修安耳边道,“皇上什么态度明天就能知道了,恐怕不好应付,你多小心。”
接着在陆修安颊边轻轻一吻,羽蘅跳下车去,静悄悄地入了杜府。
陆修安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身影消失,脸上的温软触感却似乎永远留了下来。
羽蘅已经做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剩下的该他来承担了。
想动他的女人,就得承受他的报复!
“一川,去镇国侯府。”
翌日早朝。
南海地区有折子上报,飓风来袭,海水倒灌,淹没百姓房屋、良田、牲畜无数。
皇帝不免有些忧心,发下数道安置灾民、重建家园的圣旨,额间的川字就没有消散过。
等处理完这桩大事,皇帝清咳了一声,刚想开口把昨天煜王的事做个交代,底下忽然有大臣出班奏报。
“启禀皇上,昨日煜王当着皇上的面调戏宫女,此举实在恶劣,枉顾纲常人伦,令人不耻,请皇上重罚!”
皇帝微微一愣,定睛一看,开口的人居然是胡备一派的大臣。
胡备一直很避免和煜王发生冲突,这一次怎么变了?
还没等皇帝想清,很快又有大臣说话了。
“臣附议!”
“皇上,诸位大人都在,煜王实在不成体统!”
“是啊!皇上,太不像话了!”
……
一时间,朝堂上满是对煜王的讨伐声。
开口的主要是胡备一派和端王一派的大臣。
秦桓一派的大臣,要么咬牙切齿面色铁青却不敢申辩,要么低着头转过脸去,自觉丢人。
渐渐又有一些中立的大臣加入其中,虽然言辞没那么犀利,但一样对煜王很不满。
皇帝的心里越来越沉重,眼神越来越锐利。
看来就算自己想敷衍过去,大臣们也不会允许,煜王在人前的形象被毁,以后不管想立他为太子还是直接登基,恐怕都会有不稳。
想到这儿,皇帝对那个背后动手之人更加痛恨!
“煜王昨日无状,朕已罚他闭门思过,在府里好好读书。须知嫡子又如何,犯了错一样要受罚!希望其他人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秦桓一派的官员明显放松下来。
皇帝的眼神从人群中扫过,落在端王和陆修安的头上却格外浓重。
端王不由在心里嗤笑一声。
大臣们觉得煜王德行有亏,不堪为君,皇帝却只罚了闭门思过就轻轻放下。
与其说是闭门思过,还不如说是让煜王免受争议,等风头过去!
最后还要加一句让其他人小心。
什么意思,不就是警告他和睿王吗?
煜王犯错,父皇警告我们?!
可知父皇的心,到底有多偏。
陆修安也对皇帝的态度略有些失望。
昨晚他和杜唯则商量过后,连夜写信悄悄送到胡备府上,为的就是让他出头说话。
端王一派的大臣一定会要求严惩煜王,但皇上对端王有怀疑猜忌,说了也不管用。
胡备就不一样了。
胡备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只忠君,不和皇子接近,当了丞相以来就避免和煜王发生冲突。
杜唯则还一度担心陆修安没有分量,说服不了胡备。
可是陆修安却明白,今时不同往日。
端王以前被煜王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煜王势大,胡备只能避其锋芒。
但如今陆修安频频立功,端王一派也实力大增,再和煜王相抗已不落下风。
胡备当然不能坐视煜王再独大起来,当了太子。
毕竟胡备一直按皇帝的意思和秦桓作对,等皇帝死后,煜王不会怪皇帝打压亲舅舅,只会把这笔账算在胡备头上!
所以胡备今天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吓了众人一跳。
可是胡备加上端王的分量,依然没有让皇帝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