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嗓大吉,伴着冰荷高超的琴技,锦阑心超水平发挥,空旷绝灵,妙韵婉转,哀怨如流水般的声音缓缓流淌开来,直听得黄珠儿那嘲笑的嘴角僵在原处,欧阳晴甜美的笑容也哐当下败,徐绿玲不懂欣赏这番美妙嗓音,却也定住了内心的燥热,随着曲调刺韵,缓缓开散出怨仇无奈的情绪。
凤凌冽那颗冰冷的心再次被锦阑心触动,忆起许多年前那次初遇,爽朗纯洁却透着丝丝忧伤,不惧迫害努力创造自己美好生活的小女孩放佛就在自己眼前跳跃,她伸出的小手,似乎要带自己去一个向往已久的地方。
正伸出手,琴音嗓音俱停,幻象消失不见,凤凌冽望着自己微微伸出的胳膊,不禁讪笑,随后尴尬收回。没人再把皇帝当做目光集聚点,锦阑心此时震慑全场,欧阳晴首先带动的掌声,开始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储秀宫。
没等皇帝开口赞扬,锦阑心嫣然一笑,朝皇帝道,“皇上,臣妾是否欺君?”
满脸俏皮,惹人喜欢,凤凌冽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悸动,清咳两声,“还算过得去。”
自知皇帝是极看重面子的,锦阑心也不在乎他这番还过得去的言辞,侧身跟冰荷道了谢,突然一甩绣帕,大声说道,“呀,尽顾着不犯欺君之罪了,倒忘了去看望正病着的十二公主了。”调转身子,面向皇上,欠身道,“皇上,臣妾要去临溪阁看望十二公主,可否先行一步?”
凤凌冽听闻锦阑心说自个的妹妹又生病了,于是点点头应允了,跟着起身,小福子会意,上前跟锦阑心道,“娘娘慢走,皇上也正要去。”
这意思是要一起走了,锦阑心也不推辞,让皇上先行,和冰荷他们道了别之后,就带着浣碧跟了上去。
他们一走,储秀宫炸开了锅,“想不到阑心妹妹嗓音如此清亮动人。”这话是欧阳晴说的,她最纯洁,说话都由心生。
“她这叫魅惑,看皇上都被她吃得紧紧的了,就连皇后娘娘也没法子了。”徐绿玲翘了翘手指,嫉妒之心人尽皆知。
冰荷笑着摇摇头,摸了摸琴弦,拿布擦拭起来,准备把琴收好。
黄珠儿则直接回了自个的屋子,拳头紧握,重重的在八仙桌上捶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他小主姿态各异,有些真心赞叹,有些不屑一顾,有些则一言不发,继续在院子中闲话几句后,就都回了自个的屋子,想着如何超越锦阑心这第一个目标。
而此时,正在抄手游廊行走的凤凌冽和锦阑心,一前一后,竟然半句话都没有,有的只有脚步声和着秋风瑟瑟。
“皇上,这里离临溪阁还有段距离,要不要叫辆轿子来?”小福子低声问话,担心皇上吹太久凉风,有旧伤的膝盖会疼痛。
凤凌冽完全没理会小福子,虽然一人在前面走着,右手斜下角就是锦阑心,但他却没办法当着奴才的面,对锦阑心表现热情。只得冷着面孔继续做锦阑心心中的面饼脸。
“皇上若是累了,还是让小福子公公找辆轿子来吧?”锦阑心收到小福子求帮忙的目光,于是开口劝凤凌冽。
“也好。”凤凌冽总算是有回应了,小福子马上叫人抬了轿子来,请皇上往上坐,却不料凤凌冽拉了锦阑心的手,直接把她也拉进了皇帝御用的大轿子上。
未来得及反应的锦阑心显得有些吃惊,皇帝也太为所欲为了,都不问自己是否愿意与他同轿,但此时已坐定轿起,也不好强行下轿失了皇帝的脸面,只得嘟嘟啷啷,“真是个自我主义者。”
声音虽小,正时刻关切锦阑心一举一动的凤凌冽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自我主义?”
总能从她嘴巴里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眼,凤凌冽再次疑惑。
“就是说皇上只顾着自己,您想什么就能做什么,全然不顾臣妾自个的想法?”锦阑心随口解释道,竟然坦坦然然的说皇上的不是。
凤凌冽咧嘴一笑,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让锦阑心的嘟嘟啷啷没了应有的不愿,“你也可下轿步行。”
“下就下,本就不稀罕。”锦阑心见凤凌冽如此说,赌气道,起身要强行下轿,却被人拉了跌坐到一个厚实的怀抱。
“性子倒烈起了,为何不委曲求全?”凤凌冽抱着怀中弱小在锦阑心,轻声细语的在锦阑心耳边问道,惹得锦阑心全身酥麻,直打激灵。
好不容易把头从凤凌冽的嘴边移开,极为不悦道,“皇上说话颠三倒四,臣妾便是顺从也不对,不顺从也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