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诧的瞪大眼睛,像真和人讨论问题。“不对啊,老婆子从找到您就守在您身边,和檀姑姑她们几个什么法子都用了,您就是不张嘴。不吃不喝不拉,张仙人说您这是辟谷。”
是吗?我被她说的困惑。
我在张家醒来时,是能自己吃喝的,并没有如刘婆子说的样子。莫非这其中出现了什么状况?让躺着的“我”发生变故,开始辟谷。
刘婆子继续唠叨:“翁主,那这之后是不是谁都可以碰您了?”
这话什么意思?
刘婆子等了一会儿,见我没反应,猜不到我的意思,试探的问:“翁主,我说的不对?”
我点她右脸。我都没明白她的意思,怎么知道她说的对不对。
我俩正说话间,床尾一位小丫头下床去了外面,当时没在意,直到她身后跟着一位端着托盘的婢女,真的水、饭送到了。
是之前值夜的婢女,只是穿戴猛一看有点熟悉,仔细看又不认识。诶,我这脑袋真是的。我怀疑是黑漆漆的房间,昏暗的蜡烛所致。
婢女眉眼清秀,走到床边双膝跪在脚踏板上,手中的托盘放在“我”枕边,莞尔一笑,“刘婆,你用这个喂翁主吧。”
刘婆子似乎是有点怕她,不等她忙活,自己先伸手端水碗,“我来我来,麻烦玉瑾了。”全不见刚刚吩咐玉瑾出去的王八之气。
这个刘婆子,也够搞笑的,到底是忌惮还是不忌惮啊。
不过我也明白过来了,刘婆子之前吩咐玉瑾出去端饭,原来是让玉瑾出去通知此家家主,并非真的去做饭。玉瑾端过来的饭碗里有米油,莫不是这家人的伙房一直熬着米汤?
米油是稻米汤熬久了的浓稠汁。梁城有个传说,说一家人,儿媳妇做饭,把她认为好吃的稠米糊给公爹吃,她自己吃稀的米油。结果几个月过去了,她白胖白胖的,她公爹瘦的麻秆似的。
这个故事说的就是米油的好处。至于故事里为什么儿媳妇伺候的不是丈夫和婆婆而是公爹,那就不用去管他了。编故事的人总是有恶趣的人。
玉瑾在外面能大半夜的随叫随到端过来米油,说明这家里做事的下人没谁是容易的。
诶,谁又容易?我一个驰骋田野的狐狸精,落到如今这地步,也挺不容易的。身体身体没了;健康健康没了,只剩下魂魄,不知是人是狐还是鬼,我算啥呢?
不说这些了。
救命之恩大于一切,对于刘婆子无关大雅的小动作,我可以视而不见。
刘婆子挖了一勺水,小心翼翼的送到“我”嘴边,不确定的说:“翁主,您是可以张嘴了吧?”
我……我不知。
之前在张家我都指挥不了身体,如今我更不知身体的状况。身体为什么会辟谷,我也不懂啊。
然,奇迹就那么出现了,“我”的嘴巴微微张开。
刘婆子激动的手抖,一勺水半勺撒在了外面,还呛的我微咳嗽了一下,嗓子眼发出低低的“嗯”声。
玉瑾拿着手帕忙要给我擦嘴角的水,手伸到一半又圈回去,责备的眼神瞪刘婆子。
刘婆子歉意的抬手用手指帮我抿嘴角,“怨我怨我,都怨我。”
她把碗放在托盘里,伸手去床里面拿一个枕头,弯腰抱起“我”的头,把枕头垫在“我”头下。
“我”的头高了一些,她这才又开始喂我。
“翁主,这样好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