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好啊,江东妙!江东人才一大票!风吹香黛胭脂起、雄杰多到你眼迷。擅使大刀韩义公,双刀英豪叫祖茂。
公覆黄盖鞭裂山,程普德谋马飞矛。四名悍将谁做主?当论吴郡孙坚虎!五色云气蔓延数十里,孙氏祖坟光怪太离奇。一声哇哇婴啼叫,文台降世彪悍生。
六岁打拳七岁舞剑,十岁揍服同龄人。十七那年随父钱塘游,路遇海盗而乱杀之名声振,自此坚受征、开启军旅路。
十年征战江南北,斩寇之颅可堆山。坚持环刀无人敌,坚骑白马势披靡。名所到处百姓安,旗所至处、敌无不胆颤。
……
中平四年夏,长沙人区星率众反叛,自称将军、聚众万余围攻城邑。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往荆州剿灭贼寇。
孙坚到郡,第一时间召集众吏官,并明言道:‘尔等只管好好对待善良百姓,好好处理官曹文书、按规矩办事。至于郡中那万余盗贼,就全交给我负责好了!’
说完,孙坚还立下话,定在一月剿平区星。众吏官听声,纷纷劝阻新太守孙坚莫要轻敌。且不无疑惑反问,大人军队不过七千众,怎能一月剿灭万余反贼?
坚笑而不语,离席而去。
……
“区星逆贼,出来受死!”
长沙城外三十里,叛军营门。
孙坚一人一骑、独立于叛营之口,身后千米外才齐整的列着千余军士。
策马单骑,望着前方营盘上那密麻的贼兵。孙坚不屑一笑,扬起手中那闪着森冷寒光的大环刀、轻蔑开口:“我不过一人前来,逆贼就紧闭营门,如此胆小。”
“还当个屁的反贼!”
“回乡老实种田去吧!”
话音落下,立于营门上的贼兵无不攥紧长刀,只觉这官军将领太过嚣张。
“我再说一遍,区星在哪?!”
“让那狗贼快快出来受死!!你们这些土鸡瓦狗也敢反朝廷?!坚在此。”
“今日,就送你们上路!”
说罢,孙坚昂头、高举环刀。
见来将如此张狂,叛军营门上的守将再也按捺不住。也不去等主将区星前来、登时拔出长剑道:“谁敢去斩那狂徒?!”
“周将军!末将愿往!”
“周将军,让我去讨取敌之头颅!”
营盘守将话音刚落,一干叛军小将即刻抱拳,无不面色涨红的愤然请战。
在营盘守将挑选出阵之将时,营下的孙坚挠挠头、突然大吼道:“诶!”
“何须如此麻烦?剿完你们还有正事要处理,我赶时间、你们一起来吧!”
“……”
“竖子!好胆!”
“狂妄无知!”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闻孙坚如此轻蔑之言,营上一众贼将愣了愣,继而无不感到人格与尊严受到侮辱。一时全气得眦目欲裂、面红耳赤。
“哈,还生气了?”
孙坚哈哈一笑,在营上众多贼人的怒目下伸展了番腰杆、淡淡道:“能死在我的刀下是上天赐予你们的恩赐,快点。”
“都快点下来受死吧。”
营上众将见此全都火冒三丈,一边哇哇乱叫一边下营上马,兵士开门后就径直策马朝孙坚杀来。见状,营上数百贼兵无不高举刀枪、为己方小将呐喊助威。
“周将军,把这狂徒挑下马!”
“王将军,把那贱人劈死!”
“徐将军,锤扁那聒噪之人!”
闻后方传来的阵阵助威声,三十余反贼小将无不战意高昂、热血沸腾。猛夹马腹提快速度,就高举兵武朝孙坚杀去。
“来的好!”
“我这就送你们投胎去!”
望着那齐刷刷冲来的一大票贼将,孙坚如铜铃般的明亮大眼中燃起滔天战意。他策马前冲,极速朝三十余来骑杀去!
与此同时,千米后传来震天怒吼。
“呜呼杀哉!孙将威武!”
“呜呼杀哉!孙将威武!”
“呜呼杀哉!孙将威武!”
尽管远隔千米,可孙坚所带的两千军士都是大嗓门、咆哮声清晰可见的传遍全场,还压下了贼营中密麻贼兵的呐喊。
“呜呼杀哉!孙将威武!”
随齐整且极具气势的助威声响起,那三十余来将无不受到影响、稍稍分神。这种反应在平常是没什么,可在此刻却…
却尤为致命!
在突闻呐喊、心神微惊之下,贼将们策马前冲的势头不由放缓许多。他们在减速,而孙坚此刻,却在猛然加速!
一快一慢,一盛一衰。
一强一弱,一赢一败!
待众将恍惚神归之际,孙坚之速已然飙至极点,带着不可阻挡的锐利之势、狠狠朝贼将杀去,二者相距不过三十步!
“卑鄙!你乱我等心智!”
“你!你好阴啊!”
贼将们面色仓皇,赶忙就要抽马加速。这三十来步的距离,虽不够让战马彻底将速度跑起来,但终归是聊胜于无。
可就在这时,杀来的孙坚气沉丹田、突得开口猛然咆哮:“呔!!!”
“逆贼孽障!!拿命来!!!”
这声咆哮,如同天雷劈落般嘹亮惊人!若张飞在此,都会甘拜下风!
那三十余贼将被音波震了个正着,一时无不气血上涌闷得慌。甚至个别身体稍稍较差的,竟直接被骇的坠下马来。
那匹匹战马也不好受,马眼圆睁、人性化的闪现出惊惧。前蹄直立…
顿于原地,朝天嘶鸣。
此刻,孙坚已至!
他似闪电般连连舞刀,借着极速前冲之势,将那一个个停滞不前、眼冒金星的贼将劈死!霎那间,黏稠鲜红不断四溅喷涌,颗颗满脸恐慌惊惧的人头…
飞起飞落、打着旋儿坠于黄土。
交锋不过十息,三十余贼军小将尽数折损,而孙坚身上甲胄虽染满鲜红,却无一滴来自于他。其满脸污血,面容平静的昂头举刀、朝寂静一片的贼营道:
“呵,就这点本事啊?”
“还,有,谁?!!”
……
中平四年夏,长沙新任太守孙坚刚一上任,当天便率部围攻叛军。其先孤身一人连斩三十七将,挫贼锋芒后突现三面伏军、于四方猛攻贼营,当即破之。
孙坚上任次日,逆贼区星伏诛。三千降贼,有罪者斩,其余全释。
当月,周朝、郭石二贼于零林、桂阳二郡举万人谋反。二郡告急求助孙坚,坚直接率五千部众越过郡界,前往征讨。
不到一月三郡平定、秩序井然。
孙坚战力之彪悍、效率之夸张,震惊于五湖四海,使天下世人皆知。
江东猛虎,孙坚也!
……
豫州沛国,谯县曹家。
宽阔敦厚的堡墙内,精美绝伦的亭台楼阁复杂叠立。于层层外院所包揽的内里小院中,一众曹家兄弟正围坐着吃面。
“这獐肉面实在太香。”
轻咬嘴中细嫩厚实的獐子肉,一股鲜滑汁水登时爆出。曹操双目眯起,吸溜了口面条、含糊不清道:“明儿上山再去捉些,这次多捕几只活的獐,养院里。”
众兄弟听声默然点头。
“唉。”
一声叹息突然响起,众曹家子弟纷纷朝声源望去。只见身材魁梧的曹洪正蹲于桌旁大树下食面,边吃着边摇头叹息。
“子廉,何故叹气?”
曹操眉头微皱,轻声道:“今你嫂子给为兄生娃娃,曹家香火得以延续。”
“是大喜之日,你叹啥?”
曹洪闻言面露苦笑,悠悠道:“操哥,我知道今天是大喜之日,但…但想起窝在谯县已经一年之久,弟就心中难受。”
“咱也不能天天如此啊!”
“春夏读书,秋冬弋猎,隐居的日子固然美好,但大好光阴也随之流逝。”
说着,曹洪顿了顿,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好怀念在济南的日子。”
“唉。”
曹操听声眉头紧皱,放下碗筷肃声道:“子廉,可还记得为何为兄要辞官回乡?我们罢免了济南各县数百余依附权贵、贪赃枉法的吏官,早已和当地世族…”
“结下了大仇。”
“倘若不改变初心而依附权贵,兄身为国相、政令都传不出济南城。”
“那…那。”
曹洪犹豫的张了半天嘴,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而曹操见此,却已是猜出了其内心想法,不由冷住脸、愤然起身。
“子廉是想说。”
“那改变初心,就坐得稳了不是?!”
曹洪无言,微微颔首。
其余曹家子弟见曹操这要发火的姿态,纷纷上前来拉,而后者却是猛甩衣袖,高声道:“身为汉臣,不为汉民做主。”
“却依附权贵,贪赃枉法。”
“那还有脸说自己是汉臣么?!去迎合那些家族胡作非为、助纣为虐,那不是汉臣是汉贼!这样坐稳的国相,操不屑!”
“子廉为兄告诉你,就是不能为国家起到贡献,也绝不能去同流合污!”
“也绝不能去做蛀虫祸害!”
曹操面色涨红,任曹仁、夏侯惇等一大片兄弟怎么拉,也是屹然不动。
看着曹洪不知所措的表情,曹操心中虽有万般怒火,仍是没再说出重话。猛然一拂宽大衣袖,就要入屋看卞氏去了。
卞氏怀有身孕已久,今日午时突然腹中绞痛、疑似即将生产,这可瞬间使偌大曹府忙碌起来。曹操一堆兄弟这才跑来内院中候着,饭没吃就煮獐子面凑合。
往屋子走着,曹操也有些后悔。从弟子廉素来崇拜自己,在前年自己奉命剿黄巾时就每每身先士卒、起到很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