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
“紧张吗?”
Tony 语气有些不自在地伸手将身上的黑色棉服拉链拉到了胸口三分之二的位置,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干穿梭时间这种事.
“你问我?”霍普洱好笑地戴上了一顶白色毛线帽:“看起来你更紧张”
“很热”Tony朝窗台的位置够了够头:“看看外面,现在才6月份”
“这说明准备充分”霍普洱整理着帽檐开口:“实际上这是我为【时空劫持】准备最周到的一次”
“劫持?”Tony纳闷道:“That's how you call it(你是这么称呼的?)我们要劫持什么 ?”
霍普洱眉头一皱:“好像的确不太贴切”
因为他们此行目的并非是劫持无限宝石.
“或许”霍普洱朝他挑挑眉:“Starks' Time Stalk(斯塔克们的时空盯梢?)”
【注:Stalk(跟踪/潜近)发音与Stark相似】
“Hm…”Tony品到什么的嘴角微扬:“真喜欢你说Starks(斯塔克夫妇)的样子Ms.Stark”
“哈”霍普洱轻笑着拉上了羽绒服的拉链:“从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对文字游戏这么热衷了”
“It started from you(从你开始)”Tony语气微扬:“但我觉得很有意思”
“噢…”霍普洱意会的点头打断道,因为Tony现在的样子就是想向自己证明他无论在什么领域都可以成为天才:“因为有意思(Interesting)”
“别误解我”Tony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学习正确的解码方式后离你的频道近一些,好吧,我是说,你喜欢的我也会喜欢,实际上我想说的是这个”
看到他此刻着急得像是生怕说错话或者词不达意而捉襟见肘的可爱模样,霍普洱嘴角轻笑,又赶紧将情绪藏了起来:“好的“
“所以”Tony轻呼口气:“我们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你唯一需要做的事”霍普洱朝他伸出右手道:“就是拉紧我,然后相信我”
“当然”Tony伸手与霍普洱十指相扣:“I do”
霍普洱:“倒也不必这样”
“你说的”Tony道:“Hold it tight(紧紧地)”
霍普洱无语的扬扬眉:“好吧听着,我们要去的时间点会是1944年3月4日,地点是柏林,阿尔卑斯山500米深的九头蛇地下基…”
“这很不妥”Tony打断道:“我以为你选择的地点会是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基地”霍普洱强调道:“周围的林区,你能听我说完吗?”
“当然”Tony点头:“抱歉”
霍普洱:“接下来我需要用力量加持时间和空间能量,但我不确定带第二个人所需的能量幅,因为我第一次去第二届斯塔克博览会的时…”
“等等“Tony打断道:“你去了1954年?”
“你以为老爹老妈那幅画我是怎么画出来的?”霍普洱低头道:“灵感很重要”
“所以你见过他们了”Tony问.
“不仅见过”霍普洱想起玛利亚在聚会上弹奏的绝美一幕后:“我还…”她欣慰一笑:“和老爹说了些话”
“说了什么?”Tony好奇道.
“闲扯”霍普洱道:“那时我戴着数据面具”
“说起这个”Tony伸手道:“你怎么去到1991的?”
“像我之前提到的,实际上那只是个意外,在我准备回到2008年的时候能量突然失衡,我从时间线隧道掉了出去…”她摇摇头:“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一次还会这样吗?”Tony问:“能量失衡”
“上次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了”霍普洱微笑道:“别担心,这次我准备充足”
“我没担心”Tony握紧了她的手:“这次有我在,噢,还有这个”他俯身提起了Mark5手提箱:“我重做了一套,顺便加了些新东西”
手背和心里都被温暖包裹住的霍普洱嘴角一扬:“我以为你会带Mark6”
“它不够便携,当然这是我在解决的问题,而Mark5足以应对那个年代的战斗力了,最重要的是战机驾驶座空间太狭…”Tony愣了一下:“Wait,我以为我们会开着战机去,飞机呢?”
“别担心”霍普洱神秘一笑:“带上了”
Tony:“什么意思?“
霍普洱:“我把它放进了我的私人空间”
“空间?”Tony问:“像哆啦A梦那样?”
“嘘…”霍普洱闭上了眼开始调动能量:“开始了”
“怎么运作”Tony好奇道:“需要什么法阵吗?”
“别打扰我”霍普洱闭着眼开口:“这是个很抽象的过程,我得想象有关于那个时间点,然后循着相近的时间元素,慢慢从隧道里找到出口”
“Hm…”Tony颇觉新鲜道:“确实很抽象”
霍普洱没有再回话,眉头微蹙地专心掉动起能量,沉默之际只见二人周身慢慢被一股蓝绿相间的光芒覆盖.
“3月4号的柏林…”霍普洱嘴边重复默念着,资料中有关二战期间的1944年的数据和图像记载逐渐开始浮现在脑海,她窜紧了Tony的手,因为意识流中的时间隧道已经开始运转了.
“Woo…”Tony只觉得周围的环境都在被绿光慢慢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在飞速变换着形态,明明两人都未曾移动一步:“Curious(真奇妙)”
“实际上我真有点想看看第一届Expo”Tony闲扯道:“You know,我把明日博览做为主题其实并不只是想来一场文艺复兴”
她当然记得,Tony举办Expo的地点都未曾改变,同样在以大地球为中心的法拉盛草地公园.
“嘘…”霍普洱闭着眼开口:“别扰乱我的思路”
可Tony所说的一切已经在她脑海里清晰浮现.
霍普洱眉头紧锁,因为脑子里的两股意识流似乎在打架,她赶紧摇摇头,试图把1943年Expo的时间元素甩出去,但似乎已经太晚了.
“Woo”Tony惊呼一声.
两人瞬间消失在蓝绿相间的黑色烟雾中.
1943年法拉盛草地公园
“Damn”霍普洱在一阵吵闹的人声中睁开了眼,幽怨的看了眼身旁的人.
“What‘s damn(怎么就该死了)?”Tony说完才注意到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个黝黑的巷子:“我们在哪?”
霍普洱看了眼巷口处路过的行人所穿的服饰,松开了Tony的手,紧紧捏住眉心叹了口气:“我搞砸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搞砸了”
“你该不会…”Tony眯了眯眼:“等等,这里不是你想的那个地方对吗?”
“快点Bobby,赶紧放下那该死的面包”路过的一个女人催促着身后不紧不慢的小孩:“博览会快开始了!”
女人口中的地道美英和周遭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二人此处当然不是欧洲.
“我们得再来一次”霍普洱朝Tony伸手,示意他快牵住自己:“Come on”
“Hey”Tony却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坏笑摊手:“让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No”霍普洱拒绝道:“我们要去的不是这里”
“Come On”Tony却一把揽过她:“这一定是命运使然”
“我们这一趟可不是来玩的”霍普洱赶紧推开他.
“OK”Tony惋惜的看了看巷子外,语调也降了下来:“那就再试一次”他抓住霍普洱的手:“这次我不会再打断你了”
“谢谢”霍普洱平息了一下情绪,再次闭上了眼准备调动能量,只见蓝绿色的能量再次环绕二人周身,她刚想循着正确的时间元素穿梭时,脑子里却突然一顿,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此刻像一块干瘪的蓄电池.
沉默着等了半分钟却不见有什么起色,Tony捏了捏她的手:“你还好吗?“
“呼…”感受到环绕着的能量慢慢消散,霍普洱委屈的泄了口气,松开他的手:“我需要充会电”
“什么意思?”Tony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我需要用另一种能量为其供能”霍普洱道:“否则我的精神力承受不住就会直接熄火”
“需要多久?”Tony问.
“不会很久”霍普洱看了眼巷子外又看了眼Tony:“走吧,你想逛一圈的话”
“我说什么来着”Tony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命运使然?”
“我恨你”霍普洱道.
“Alright alright(好了好了)”Tony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边走边道:“这并不打紧”
“等等”在走出巷子口前,霍普洱还是拦住了他:“我们不能就这么出去”
Tony:“Why Not?(为什么不能)”
“衣服”霍普洱看了眼Tony身上的棉服.
“Yeah,我也觉得很热”Tony从容的脱掉了厚厚的棉服后又调皮的将霍普洱头上的毛线帽提着就摘了下来:“我猜你也是,嗤…”
Tony没忍住笑了一声,因为霍普洱的头发因为和帽子摩擦产生的静电而微微炸了毛,他赶紧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还有什么吗?”
霍普洱带着气的瞪了他许久,才“啪”的一把打掉Tony的手:“当然还有”
“Woo!”
Tony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霍普洱拖进了黑洞,实际上那地方不是黑洞,恰恰相反,那是个无边无际的白色空间.
“这是什么…”Tony刚想问就注意到这个白色空间的右边摆放着数量惊人又格外熟悉的木箱,他朝箱子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上面黑色的斯塔克工业Logo:“地方”
“噢我还以为你连自己的武器都看不出来了”霍普洱边说着就将身上的厚衣服脱了下来,发现没地方挂又微微动了动手指,红色能量瞬间在原地生成了个衣架,如同神笔马良作画一样.
“你…”Tony伸手指了指:“你凭空变出了个衣架”
“这里是一个私人空间(Space)”霍普洱将衣服挂了上去:“像画布一样的地方,空间的大小不限,只要我想,在这就能造出所有能想象到的物件,用不到或没地放的玩意都会被我放到这”
她走到不久之前装进来的那辆潜伏战机旁拍了拍机门:“也包括不好携带的物件”
“This is…”Tony难以言喻的摇摇头:“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能吗?”
霍普洱笑着摇摇头:“每个人都至少有30%是不为人知的部分,而就我们的关系来说,现在你看到的就是其中5%”
“I Hm…”Tony看了眼身后堆积如山的木箱子,一屁股坐上了其中一个,伸手摸了摸木料.
她从没和自己提过奥巴迪亚走私过的武器数量,但他敢打赌这些箱子里的武器绝对足够填满斯塔克工业三分之一的仓库了,而他当时什么却都没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只是自欺欺人地没怀疑到奥巴迪亚头上.
想到这Tony耸了耸肩:“我觉得我像个傻子”
“都过去了”霍普洱从物件里翻找出了一个数据面具,在手表里调试着传输给面具的面容信息,挑好脸后才走进Tony:“抬头”
Tony 像被敷面膜一样乖乖抬起头,任她将面具贴到自己脸上,眼睛却根本无法离开她:“我记得你曾说我是你的宝藏”
霍普洱愣了一下.
“我当时还好奇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境”Tony接着道:“Now I don’t(现在我懂了)”
“怎么”霍普洱笑着帮他摁平了面具:“因为进了我的保险库吗?”
“No(不是这样)”Tony只是笑着摇头:“No(不是)”
“嗤…”霍普洱贴好面具后却笑出声,因为Tony脸上已经是另一幅面孔:“还不错”
Tony眯了眯可疑的眼睛,拿出手机看了眼反光,但镜子里的这张脸却帅得有点出乎意料:“这家伙是谁?”
“No one(谁也不是)”霍普洱心虚道:“无聊的时候随手捏的脸”
“那你笑什么?“Tony问.
“Ehm Ehm”霍普洱抿着嘴摇摇头.
“No”Tony看破了她的伪装:“这个文艺青年绝对是某个人,他是谁?”
“Johnny”
霍普洱诚实道:“Johnny·Depp(约翰尼德普)”
Tony:“Who?”
“杰克船长的扮演者”霍普洱道:“那个让人非常欣赏的演员”
“我以为你最欣赏的是小罗伯特唐尼”Tony道.
Tony这句话瞬间把语境推到了一个异常奇怪的境地,尤其他原本面容和唐尼无异.
“嗤…”霍普洱毫不掩饰的大笑出声:“heheh…”
“What”Tony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那里戳到了她的笑点:“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不理解”霍普洱收好情绪:“而我也不想你懂”
“Why?”Tony狐疑的眯眯眼:“和那剩下的25%有关吗?”
“是的”霍普洱道:“实际上在我的原生宇宙也存在着和他们一样的人,意外的是他们在这个宇宙的定位和那里相差无几,就像莱昂纳多,他同样出演了泰坦尼克号,挺见鬼的”
“所以你的第一个1988年也有部泰坦尼克号上映吗?”Tony问.
“Yea…No”霍普洱摇头:“那里的上映时间是在1998年,慢了近十年,像我和你提过的,冷核聚变在那里还只停留在理论上,我想大概是因为两个宇宙的时间流并不一样”
“是时间尺度”Tony盘起了手:“你觉得这种对称现象和平行宇宙的相似性有关吗?”
“这是确切的说法?”霍普洱问:“关于宇宙对称”
“我不会这么称呼”Tony解释道:“有个宇宙学教授去年发表过一篇关于平行宇宙的理论,文章里研究过平行宇宙的形成时间”
“宇宙大爆炸后吗?“霍普洱笑了笑,因为这正是天罚死去的时间.
“之前”Tony摇头道:“在支点宇宙时期平行宇宙就已经形成,只不过它们都被压缩在一起,也包括宇宙碎片,而那些跟我们宇宙重叠的宇宙或碎片都通过【以太丝】直接相连,宇宙大爆炸后压缩的东西才得以释放”
【注:支点宇宙时期,是早于宇宙大爆炸(Bigbang)的时期,由于能量物质越积越多内部作用力越来越大,到达极限后就发生了大爆炸,使物质伴随以太向外扩散,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再次爆炸,多次爆炸后星系才逐渐形成(因为物质已经被分割得足够小)】
“你是说…”霍普洱缕了缕思路:“多元宇宙很早之前是一个混乱的整体”
在霍普洱的认知里,多元宇宙的形成和个体对称只是天罚的包容性释放.
“可以这么说”Tony道:“我说的相似性,是指平行宇宙相同空间坐标点上的类似物质或者说物体…”他伸手道:“当然也包括人”
因为人也是物质.
“你的意思是…”霍普洱消化了一下:“当某个宇宙的坐标点上出现一个人,那么在同样的空间坐标点上也会重叠同样的(Same)人”
“只是类似”Tony强调道:“对称是镜像的个体折射,但这种【类似】是传输能量的作用”
霍普洱:“传输…能量?”
“平分现象”Tony言简意赅道:“一个空间的物体会被【平分】到其他宇宙空间,而这种平分物质的情况主要存在于支点宇宙时期,因为支点宇宙正忙着不停地将能量转化成物质”
Truth:就像天罚造物一样,你想的是对的.
听着一个个自己了解甚少的宇宙学词汇不断从Tony口中蹦出来,霍普洱有些佩服的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她根本插不上话.
“没理解吗?”Tony问.
“我…”霍普洱微笑着摇摇头:“不太了解宇宙学”
Tony所说的那些理论她只能理解一个大概,因为比起宇宙大爆炸和什么平分现象,霍普洱更了解天罚的自刎和她创造多元宇宙的初衷.
而如果Tony说的是正确的宇宙学,那她认知里的这些东西算什么呢,神学吗?
Truth:不用怀疑自己小普,你们理解的方向是都没错,只是方式不同.
霍普洱叹了口气:“Yeah”
“好吧我换个角度说”Tony却将这句话理解为了她没太听懂:“这种【平分】是体积上的平分,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的地球上有一座阿尔卑斯山脉,那另一个地球的坐标点…当然,如果那个宇宙也有地球的话,那大概率那里的欧洲也会有座同等体积的山脉,只是它的名字或许不叫阿尔卑斯,那个教授将这种平分称之为平行宇宙之间的克隆现象,就像细胞生长和分裂”
也包括变异,就像多元宇宙的差异和分裂初始.
想到这里霍普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觉得万物的共性和差异真的很奇妙,大到宇宙,小到细胞,乃至原子,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可为什么天罚不是呢?
Truth:天罚属于另一个维度.
维度…
霍普洱眉头越皱越深,因为作为四维生物的她并没有见过更高维度的生物,或许说【见】并不贴切,因为高维度生命的存活方式或许并可不见,只能靠感受.
Truth:你能感受到我.
霍普洱恍然大悟,因为Truth虽然只是一个意识,但本质上它还是存在着的,因此天罚或许未曾真的【死去】,就像人类的死亡也并不是真正的终结,摆脱了物质组成的□□后,灵魂会依旧以某种形式存在.
就像被抛弃的希望,和此刻活着的自己.
而那些学者研究的东西,无论是科学还是神学,本质上都是对究极真相(Truth)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