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基地的门开了!!!”
炸裂的烟花碎在空中,五彩缤纷的烟火噼里啪啦一大堆,好不热闹。
“快跑啊,跑!!!”
潮水淹没群山,铺天盖地席卷整个世界,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披伏,裂痕从天穹之上蜿蜒向下,危然间被一股洪流冲碎了。
“哈哈哈……”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笑声,困在基地的人们手心捧着冰凉的水喝了一口,踏着水痕往大门走去。
只要穿过那扇门,他们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痛苦将远离他们而去,他们将回到正常的,不被噩梦打扰的生活。
“你可以走了,”穿着白大褂的教授扎着不太严谨的丸子头,手上拿着实验数据,边对站在她实验台的同事说,“晚了就得陪我喂怪物啦。”
“我记得之前没有这项生命数据,”她的同事拿起一管蓝色的液体,饶有兴致地说,“路教授,这个数据是谁的?”
蓝色的液体晶莹剔透,隔着它望去,路思宜整张脸都扭曲了,说出的话还算正常:“许顾问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你的女朋友吧,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急。”
许岸在花花绿绿的试剂里挑了一瓶红色的,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松开,清脆的声音弄皱了路思宜的眉,她语气已经很冷了:“许先生要说什么就敞开了说,这些小把戏就不必做给我看了吧。”
“是吗?”许岸笑得不太好看,他猛的用力一推,桌上的实验数据哗啦啦落了地,紧接着他拔高了音量对路思宜吼道:“路教授,你猜为什么基地的数据会泄露?”
“万无一失啊,只有你知道的地方,路教授。”
路思宜将数据板抱在身前,为了避免与危险的溶液接触,她踏着高跟鞋退后几步,神色依旧淡然,道:“我和许先生不是一路人,我相信因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与其去怪罪谁,不如……许岸,放开我。”
许岸早听不进路思宜素来的长篇大论,他压着火气把路思宜往实验室外拉。
一把银制的短柄枪抵在他的腕上。
“松开。”
和“银锋”一样,路思宜真的会攻击许岸,这点他早就见识过了,所以他不慌,反而直愣愣地看着路思宜。
实验室的警报器闪着红灯,发出的声音令人愈发焦虑。
路思宜拿“银锋”敲了敲许岸,“我真的会弄死你,信吗?”
“试试啊路教授,”许岸又恢复他年少时的痞气,他“啧”了声,单手把路思宜抱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往逃生通道跑去,“反正你的核心数据在我身上,路教授不怕死的话就开枪吧。”
“银锋”已经蓄势待发,路思宜比在许岸心口上,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你拿到了Ent?”路思宜自言自语,“不可能。”
“路教授还是太年轻,”白色的翅膀轻柔地扩散开来,许岸几步跃到空中,爆炸紧随其后,巨大的能量冲击着许岸的耳膜,他也不想知道路思宜现在还听不听得到,在他两只翅膀包围的求生空间里,他笑着说了句“蠢货”。
“嗯?”路思宜应了声,“她的银锋就指着许岸的喉咙,“再说一遍。”
于是,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许岸无限拉近了他和路思宜的距离。
“路教授听说过天使之刃吗?”附在路思宜耳朵旁,许岸有点魔怔,“如果路教授实在想要一个解脱,就不应该伤害自己……”
“因为……”剑刃从路思宜心口出刺出,“想取教授命的人,其实还有很多。”
银锋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路思宜只是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下,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笑着,“现在许先生如愿了吗?”
“没有。”
鲜红的血沾染在羽毛上,许岸笑得比一个恶魔还残酷,“路教授不敢死,对吧?”
“我们还会再见,对吗?”
“我恶贯满盈,怎么舍得死在你前头?”
轻轻叹了口气,路思宜推开许岸,任由轻薄的身体落入深不见底的洪流中。
直到天边最后一丝金色消失不见,许岸才活过来。
他几乎是虚脱一般,坠入无边的黑暗,永远不能回头。
***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别叫,你爹来了。”
空旷的地下室摆放着一台老旧的钢琴,上面缺了几个键,明明没有人坐在它面前弹奏,诡异的音节却时不时蹦出来,给压抑的环境增添了更加恐怖的氛围。
许岸揣着兜踢了钢琴几脚:“歇歇吧大爷,恁多大岁数了还不消停?”
带着厚厚眼睛,正尖叫的宁玉:“???”
果不其然,在许岸神之一脚后,钢琴安静下来了。
“这也可以?”宁玉不解,“我刚还看到一只吓人的鬼,要不你去试试?”
“在哪儿?”许岸左右环顾一圈也没看到,“这地方就这钢琴邪门,还有什么鬼?”
“你过来,”宁玉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扇门,“哪儿好像是出口,但好像要密码。”
地下室墙体过于污秽,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经过时间的腐蚀后什么都分辨不出。
许岸看了眼秘密锁,心下一定,又跑到钢琴旁踢一脚,“哐当”一声,就连宁玉都心疼。
当然重点是心疼许岸的波棱盖。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