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解恒粗暴地用吻打断他的话。
“你想回到过去，和我重新相爱，是不是？”
宿长生仰着头避开他的深吻，说：“如果可以，我不会再爱上你。”
解恒自喉咙里发出讽刺的笑，他松开宿长生，此时此刻他无助极了，笑得愈发放肆。
他把一颗真心放在宿长生面前，任由他处置。
可宿长生从来没有坚定地信过他一分。
一次也没有。
“好了，别哭长生，你赢了。”
不知道嘲笑谁，解恒把宿长生身上的封印解开，茫然地走下床，似乎这一晚，已经抽走了他所有的精神力。
所谓的执念，真正如屋外肆意的风雪般消散了。
“解恒！”
解恒猛然靠近他，宿长生停下脚步，有点难过地后退：“我以为……”
“我以为是梦，”宿长生去牵解恒的袖子，“你别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宿长生，”解恒觉得失望，“我的爱对你来说是负担，你想要我给，不要就扔，那我算什么？”
“我……”宿长生也觉得自己很矛盾，他的矛盾来自他自卑的本性，“我现在……脑子很乱，时不时想到我死了，我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沾的血……”
“解恒，你能不能先不要走。”
宿长生不知道怎么描述他现在的心情，不知道现在是今夕何年，不知道身边的人，发生的事哪件是真的，哪件是假的。
“我，我好像疯了，解恒。”
宿长生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松手。
他麻烦解恒的够多了。
可他的手不停使唤。
解恒也很累。
他说：“这个时空还会出现一个命宿上仙，他会杀了你，是不是？”
“是，”宿长生说，“我醒过来的时候心就没了，锦时还是拿到了秘方，很快我就会成为她的傀儡，可你怎么办。”
“你的心脏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不知道，”宿长生说，“我从来没离开栖月崖，也没见到任何人，我不知道为什么……”
“是我的错，”解恒抱住他，“是我的错。”
“不是，”即使在解恒怀里宿长生还是摇摇头，“是我连累你，对不起。”
“所以你才这么疏远我，”解恒摸着他发凉的发问，“然后呢，我走了，你又想去死，是不是？”
虽然和解恒说得一分不差，但宿长生还是抵赖道：“没有，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下一个瞬间我活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解恒嘴角带笑，他的轻舟是一点没变，只要稍微对他好一点，把心窝子交给他捅，什么事他都会告诉你。
“那现在怎么办呢，轻舟，”解恒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死在你前面了。”
“不会，”宿长生固执地说，“锦时已了结她的命数，只要找到我的心脏，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这辈子还没来得及作恶，天命不会惩罚我的。”
“哦，”解恒面无表情地封印住宿长生的法力，“明日我要去沼城处理些杂碎，你和我一起去。”
“你肯带我去？”
“当然。”
直觉告诉宿长生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可他还是点点头。
把宿长生抱上床，解恒也习惯性地挨着他，“轻舟，你总爱把难过的事情藏着，但我希望你多信我一点，好吗？”
“我可以处理得很好……”
“别说这话，不爱听，”解恒一听到宿长生委委屈屈还偏要争强好胜的性子就头疼，不愧是妖娘养出来的东西，解恒把人搂紧了，“但前提是，不许伤害自己，明白吗？”
“没有多疼……”
解恒“啧”一声：“睡觉，不许说话。”
–
第二日天光大亮，宿长生又跟着解恒吃了顿好的，便被人拉着往沼城赶。
好久没出门宿长生竟然有点想藏起来的冲动。
【小可怜，让我看看我的cp在干什么】
长生：去沼城那边
【最近的漫画好迷啊，好多情节都接不上】
解恒习惯抱他的时候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倒宿长生肩上，这习惯没改，宿长生也不多说，以至于解恒胆子也变大了，他堂而皇之地去碰长生的耳垂，没什么温度。
【哇哦】
【那个正儿八经的千岁老人在干什么】
长生虽有些排斥，但他也不敢乱动，毕竟在天上飞，他就不说话。
【唉，感觉最近的集美都变少了很多，最新一画竟然一个评论都没有】
【宝贝长生，只有我对你不离不弃】
长生：什么时候你就看不到我呢？
【……长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长生：我的心不见了，想问你知不知道
【你的心fkf~……情节就是这样】
【定律考肯定考……老惊悚了，我都捏了一把汗】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6……他好爱你哦……unbelieveble……】
长生微蹙着眉头，就在他愣神的这段时间解恒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地上，他伸出手指头去碰长生的眉：“轻舟。”
“啊，”从愣神里挣扎出来，长生说，“怎么了。”
“到了。”
“哦。”
解恒去牵他的手，边走边说：“这附近有只魅魔，最喜欢人类，他会欢迎你的。”
“我？”
长生是人和梅妖的孩子，这也是他被妖魔看不起而逐出远山的缘故。
“他怎么会欢迎我。”
解恒偏过头，对长生笑着说：“说来就巧了，魅魔也是半人半妖，见到他你会大吃一惊的。”
解恒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仿佛藏了什么宝藏一样，长生想。
下次要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