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侯萱竟然将手搭在凛礼肩头,语重心长地连连叹气,眼神里带着同情,“难为你了姑娘,如果天狱待得不如意,来找我,本小姐给你安排后路。”
???
凛礼此刻突然明白,侯萱她不是傲气,只是单纯地看不惯那两人!还是自己误会她了。
“多谢侯萱姑娘,敬宁山庄的大小姐果然大气。”她这是真心的夸赞,没想到侯萱嚣张的外表之下是体贴的心意。
“不用了,”寂北一把将凛礼拉过,冷着脸,“凛礼哪都不去。”
谁说不去!凛礼有些无奈,其实不过是换个大腿,自然是同为姑娘的侯萱更加好相处,但寂北对自己确实不错,而且经过云村一事他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抉择。
侯萱翻了个白眼,“这里可是敬宁山庄,我说了算。凶什么凶。”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寂北那一脸的债主样,虽说是天狱的主君,捉妖天师。可谁愿意和他多待,简直是折磨。还和沈司洲这样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她可不得为敬宁山庄的安全考虑。
眼看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沈司洲连忙出来圆场,“快到了吧,我看也走了挺远的了。”
“喏,”侯萱朝着西北一指,“第三间就是你们的院子。我先走了,有事也别叫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要不是沈司洲递的帖子印着昊阳主君的章,父亲也不会让她亲自到山门迎接。
沈司洲欠身到了个谢,他向来信奉礼多人不怪,再说侯萱也是漂亮的小美人啊。
此处的院子清秀雅致,只是屋内这金碧辉煌的装饰,倒像是沈司洲的品味,可他竟能让人提前布置,究竟是何身份?
“能让敬宁山庄的大小姐亲自相迎,你不只是单单的昊阳捉妖师吧。”凛礼看向正在把玩摆件的沈司洲。
他连连点头,“我也就是沾了家姐的光,昊阳主君正是在下的亲姐姐。”捉妖门派中,昊阳虽不是最强,确是唯一一派由女人当家。若说沈司洲最敬佩也最害怕之人,也是这位规矩甚严的姐姐。
“难怪侯萱姑娘看你再不顺眼也不能将你如何。”当初比赛算是私怨,可也要顾及沈司洲身后的昊阳。凛礼没想到自己遇到的都是大人物,可她只是想普普通通的完成任务啊。
沈司洲轻抿一口茶,“这只是原因之一,好歹我也算是嘴甜。不是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你那是皮厚,和笑不笑没关系。”寂北无情拆穿他的故弄玄虚。
凛礼扑哧一声,没有憋住。不过看他们相处这个架势,应该是多年的老友,不然凭寂北那不会说话的样子肯定早把人得罪了。
“刚才你若是跟那侯萱走了,此刻是不是笑得更开心?”寂北难得会对凛礼用这样挖苦的语气。他只是心中不悦,不过才刚刚见面,竟然就动了想走的心思,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屋内一阵寂静,沈司洲试探着轻轻放下杯盏。
凛礼却觉得他莫名其妙,这算是个什么说法,侯萱也不过是玩笑,她也没有真的跟人家走,怎的寂北却记在了心上,他是想找茬?
可凛礼秉持着为人要大度的原则,却也并未漏出半分急躁,毕竟穿的衣服还是他准备的。凛礼坦然地对上寂北的视线,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干净,“寂北,你这话说的,我倒像是忘恩负义之徒。而且我们不是有约定吗?我又怎会食言。当然,你要是不想带着我这个累赘,这次大会结束,便各行其道,我也不会赖着你。”她转念一想,接着说到,“还有这几天的花销,等我寻到人,一定会寄到天狱,绝不会占你便宜。”到时候任务结束,她可就走了,这寻主之路的账单,让她那个主人解决,应该也不过分吧。
凛礼自认为如此的说法挑不出半分毛病,但也保不齐这些有权势的人脑子不好,非要揪着这种玩笑话不放。
沈司洲在一旁也不方便随意插话,只是这凛礼姑娘怎么能做到每一个字都正中寂北心窝的。此话不是明摆着说两人可以随时分道扬镳,连钱也会算清吗?
屋内的空气有些冷,寂北听完,眉头皱得更紧,眼中也看不出什么神情。他敲了下桌几,缓缓开口,“你以为我是想和你算账?”原来凛礼一直和自己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是为了能随时将自己撇下,她果然还是这么无情无义。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哎,你别走啊。”还未等凛礼解释,寂北即刻起身上楼,重重地将门关上。
凛礼十分苦恼,他这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吗?
“他这是怎么了?”
沈司洲打了个响指,“寂北正在进行一种别具一格的修炼。”不说别的,谁让他平时说话那么气人,这下遭报应了吧。沈司洲实在是心情大好,今天都能多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