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宋思思看着车窗玻璃上映着的身影，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一男一女，一个左手抓把手，一个右手扶立杆。
她微微笑起来，嗯，看起来很和谐。
坐到泰安小区站的时候，车上上来了一大批老头老太，他们仿佛是约好了统一出门，还穿着一模一样的上衣。
加起来得有三十个人左右，原本空旷的车厢，立马变得非常拥挤。
宋思思被推挤着往里走，余一言在身后护着她，但人实在太多了，等到已经挤得不能再往前的时候，余一言几乎已经贴到了她背上。
他明显在努力拉开距离，背微微向后弓起来，但效果不大，车厢里全是人挤人，没有什么空间可以给他腾挪。
站在宋思思前面的是一个男生，她为了防止自己贴到那人的后背，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
情况不太妙，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老年人上车了肯定得让座，加上坐着的又全部都是省一高中生，这会儿，大巴司机很可人心的还没开动，就是为了让他们站起来调换位置。
于是，汽车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不知道是高中生的块头更高更大，还是有的人不注意地乱挤乱撞，宋思思感觉比刚才还要拥挤得多，她得拼命往后靠着才能和前面的人勉强拉开一点点距离。
而余一言则因此，完全紧贴住她，一点没留缝隙。
宋思思听见他在自己头顶刻意放得很轻的呼吸声，感觉到他胸膛透过校服传过来的热意，不禁害羞起来，耳朵尖一点点红了。
等座位调整好，巴士启动了。
宋思思是背对车头的，而她此刻双手抱在胸前，根本没有抓握把手，惯性猛得让她向前扑过去。
她几乎就要惊慌失措地伸手推向前面的男生，好在，余一言比她反应更快，右手迅速地搂住了她。
他把宋思思整个圈进怀里，手臂横在她交叉的双手前面，这回不是虚虚拢着，是确切抱实了的。
宋思思本是一惊，现下变成了又羞又惊。
余一言的下巴蹭在她的头发上，她被那股迷迭香混薄荷的味道整个包围了，鼻端全是余一言的气味，她仿佛喝醉了似的，脑子里晕乎乎一片。
难怪，周杰伦要唱迷迭香性感得无可救药。
她听见咚咚咚的声音。
是谁的心跳声？
是宋思思的。
也是余一言的。
两个人的心跳合成一拍，越跳越响。
宋思思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脑子已经被熏坏了，可能心跳过快短路了，也可能她又像余一言敲架子鼓那次一样，被什么妖魔鬼怪迷了心智。
总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转过了身。
她的双手没再交叉着护在前胸，而是改为紧紧抓着余一言衣服的两侧，余一言依然圈着她，但她没敢抱住他。
如果，你被高三的女生贴过就知道了，不一定要面对面，贴背上也可以。
那是即使女生贴女生，也会面红耳赤的存在。
余一言不是没有被宋思思这么紧贴过。
第一回，运动会四百米，那时还是两团软绵绵的小馒头，就已经足够让他搞清楚自己的心意。
第二回，水岸雁栖游泳池，那时还在水里滑溜溜的并不能确切感受，就让他做了一整个暑假的梦。
现在是第三回。
秋季的校服外套只有薄薄一层，更何况两人还都没有拉上拉链，余一言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它们的形状，这绝对不能再称之为小馒头了。
他不能再感受了，背上开始冒汗，他想立刻逃离这个车厢。
宋思思的发丝被风吹动着拂在他的下巴上，但痒意却是从尾椎骨一路蹿上来。
余一言完全没办法控制，宋思思就像点燃引线的火花，只需要一个瞬间，就能引发剧烈的爆炸。
他已经在拼命往后退了，但车厢实在太挤，没人能给他逃跑的机会。
宋思思感觉到了有个东西顶在自己小腹上，并且还有继续变硬的趋势。
她有点不安地动了动。
她大概可能也许知道那是什么，没见过真人的，但总看过小说里写的。
她当年说富宇安要看乱七八糟的书，现在这话也可以狠狠扔在她自己脸上。
秋季的校服太薄了，一点点动静都瞒不过去，余一言清晰地感觉到了宋思思微微挪动了一下，它被蹭到了。
那股从尾椎骨蹿上来的痒意现在已经爬上了他的头皮，整片发麻发烫。
他简直要羞耻坏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小小余甚至并没有见过几次拇指姑娘，他总是能很好地压抑自己。
但他现在根本压制不住，火药在火花面前，向来都是被动方。
余一言认命了，他颓丧地把头搁在了宋思思的肩上。
宋思思听见他很小声，很抱歉，甚至带了点微微哽意地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介意。”
宋思思伸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