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那一句“我等着”,彻底激怒了于哨。
一天,在街上,春深与于哨又一次相遇。春深看到于哨眼里冒“火”,向他“烧”来。他又被逼在一处墙上。这墙头上长着一片弱弱的小草。
这次,于哨没废话,举起了铁锨,对着春深狠命地拍下去。幸亏春深早有防备,知道这次于哨是来真的了,铁锨带着风落下来,春深像突然受到惊吓的兔子,“噌”得跑了。
于哨的这一铁锨拍下来,下了死力,锨头与墙碰到一起的那一刻,激起了一道火星,锨头与锨把都断开了。
于哨抓着木柄向春深跑的方向扔去,春深早没影了。
春深可以称得上是一名短跑健将。这都是追兔子练的。
闲逛的这些日子,在田野里,他看到兔子,就撵兔子,天长日久,奔跑能力锻炼了出来。那爆发力、那身子灵活的程度、追逐的执着,让兔子都有点怀疑“兔生”了。
兔子转向左边,他就转向左边;兔子转向右边,他就转向右力;兔子停歇,他不停歇。一次,一只兔子突然来了个急转弯,春深纵身一跃,来了个前扑,把兔子压在了身下。
这些,于哨当然不知道。
春深一口气,跑回家。回到他住的小屋,他那颗受惊的小心脏还在“嘭嘭”地打鼓。他从窗子的缝隙望出去,担心于哨追了过来。
于哨没有追过来,他心稍稍平静后,他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后怕。心想,我不能把他拍死,如果把他拍死了,自己也活不成了。不值!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于哨捡起刚才扔出去的锨把,一手提着锨头,一手抓着锨把,也回家了。
白荔枝见他刚出工,就回来了,就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于哨冷着个脸,不理她,只顾蹲在院子里修铁锨。白荔枝就很夸张地一扭腰肢,回屋了。
修好锨,于哨一刻都不想在家待,他拿着工具又下地了。
一天没事。
春深认为事情已经平息了。在家闷得的慌,又出来逛了。
他想到白荔枝那里打听打听情况,看于哨找没找她麻烦。
白荔枝家上了锁,“铁将军”把着门,家里没人。春深斗胆爬上围墙,伸着头向里看,果然没人。
就在他把脖子伸得如鹅脖,想再仔细看看时,有人掀着他的腿,把他掀到了墙里边。春深一头栽到靠南墙的一块湿湿的菜地里,来了个嘴啃泥。泥中有一般尿臊味。
春深听到了开门锁的声音,接着门“吱吱”一声开了。随即“咣当”一声关上了。
落锁!
于哨进来了。
春深还没从泥地里爬起来,就被于哨按住,用绳子捆上,拉到了马棚里。
春深边向后倒,又用脚踢。际于事。
春深:“把我放开,你这是犯法!”
于哨不理他,把春深一脚踢进马棚里,拴在拴马的桩子上。
春深:“你想干什么?”挣脱着,把拴马的桩子,弄得乱晃悠。于哨养得那头白白的高头大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春深。
于哨却好像与上次见面时,换了另一个人。他不愠不火,半倚半坐在马槽上,点上一支烟,还问春深要不要吸一支。
春深不服气,瞪着于哨:“你少来这一套!赶快把我放了。”
于哨走向前,轻轻提提春深的头发,看着春深:“这小白脸,是挺好看.”
春深以为于哨要用烟头烫自己的脸,就说:“你别胡来!”
于哨:“不胡来也行,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春深脑子急速一转弯,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声说:“好。”眼睛四处瞟着。
春深看到一把镰刀就在他的身后,他想趁于哨离开时,试着用镰刀把绳子割断。
于哨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把镰刀抓到了手上。
春深又以为于哨要用镰刀划他,小声说:“你别胡来啊,想问什么你问吧。”
于哨说:“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接下来,于哨的作为,彻底让春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