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哨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吐在于春深脸上:“我问你,你和白荔枝有没有那个事?”
春深想,又来了:“没有!”
于哨镰刀在春深脸上轻轻地晃着,对着白晃晃的刀刃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溅到了春深的脸上:“有没有?”
春深说:“没有。”
于哨站了起来:“那你再想想。我先回屋喝点水。”
于哨果然走出了马棚。好大会不见他的影子。
春深试着解脱,那绳子捆得死死的,好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越动越紧。春深想,自己如果有佟浩洋的本事就好了,他一次搞恶作敢剧,趁佟浩洋睡着了,把他绑了起来,佟浩洋没费多少事自己就解开了。
这两年,他虽然也跟着港台剧学练着拳脚,但还只是皮毛功夫。
马棚里的空气特别的浑浊,熏得春深发晕。
他终于受不了了,喊:“死于哨,你死哪去了,你过来问吧。”
接下来,于哨的问话,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于哨问他:“是你主动的,还是她主动的?”
于哨又问他:“……。”
问了一通,于哨的问话,仿佛又回到了开头。
春深非常气愤,非常生气。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你!你!你!不是人!变态!太监!你干脆杀了我吧。”
于哨却来了一句:“没那么便宜。”
时间过了老半天,于哨还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春深说:“你这样,就不怕白荔枝回来撞见?”
于哨皮笑肉不笑:“她进城了,今天不回来。”
春深知道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就硬气地说:“现在放了我,我不计较,如果现在不放,等我出去了,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报公安。”
一听说要报公安,于哨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就把春深放了。
春深揉揉酸痛的胳膊和肩膀,向大门走去。走到大门,看到大门从里面反锁着。
春深:“给我打开!”
于哨就给他打开了。
春深像一只破笼的小鸟,总算自由了。他抬头看了一下天,太阳明晃晃地刺眼。闭了一会眼睛,才适应过来。
春深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他又这样判断,当然,他又了。只听身后的于哨阴沉沉地说:“我还会找你的。”
果然,以后的几天,只要碰到春深,于哨就追着他一遍一遍的问问题。
以至于,春深老做恶梦,每个梦里,都有于哨出现,每次出现,都是于哨在问他问题。
现在的春深想走了,他想,就按父母说的去林城。走,快走,巴不得现在就走。
于是,每天除了躲于哨之外,就一天跑一趟村委会,看有没有他姑的回信。每次都是没有,每次都是失望。
他想,如果他姑再不来信,他就直接去了。总之,逃离这个地方。
有一天,春深还去了趟县城找佟浩洋,佟浩洋正冲刺高考,课间时,见了一面,就五分钟。春深问佟浩洋能不能在他们宿舍里住几天。
佟浩洋说:“一个学生一张床,教务处、班主任还经常来查铺……。”
见佟浩洋为难,春深就走了。走时,他向教室望了望,希望能看到田均怡。没看到。
回到村,春深总算有机会见到了白荔枝。说了于哨是怎么对他的。
白荔枝说:“他就是个变态!”
怎么个变态法,春深没问。想想他对自己这个样子,春深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就在春深主动告诉父母,不等姑回信,要直接去时。他姑的信像飞翔的小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