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雄缓和一下口气:“现在生意不好做。你怎么知道我心中的难。听物价局的领导说,瓜子要涨价了,明天,你让财务把账理一理,看还有多少周转资金。趁涨价之前,我们囤积一批瓜子。”
薄丽开着车,没有应声。但司马雄说的话,他听清了。
第二天一上班,薄丽为昨天晚上的事,向于春深道歉,说老板让走,自己不好不走,毕竟他是老板。
于春深:“没事。感谢你来陪我吃饭。”
女孩的心往往是软的,尤其像薄丽在风里雨里摆过摊、受过苦的女孩,心更容易软。
犹豫再三,薄丽说道:“听物价局内部消息,瓜子也涨价了。”说着,挂断了电话。
物价局说的,那还能有假。当天,于春深就拿出手里的资金,买回了一批瓜子。
但当薄丽把账上的家底告诉司马雄,问什么时候进货时,司马雄说:“不急。等等看。”
昨天晚上还急,现在怎么又不急了。什么人啊。
从市场反馈的消息,瓜子降价了。
薄丽这才明白,司马雄这是借刀杀人。借她这把温柔小刀,把于春深“杀”了。
气得薄丽把司马雄的喝水杯摔了。
司马雄也不生气:“这是谁惹你了?来,坐下来,消消气。”
看司马雄把她当傻子的样,薄丽抓起一把暖水瓶也摔了。
司马雄生气了:“你出去!”
下午下班后,薄丽在楼下,坐在车里等着送司马雄回家。
司马雄面表情地说:“你回去。我不用车了。”
薄丽心想,还耍起大牌了,不用就不用。一加油门,开着车走了。
司马雄走到街上,叫了一辆车,向春风园酒店驶去。
今晚,他请了诚实瓜子厂的马成功。
他去时,马成功已经到了。
司马雄一抱拳:“马厂长、马老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马成功:“司马厂长,你客气了。”
两人落座。今晚就是他们两人。
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主要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找个地方谈事。
下午时,两人已经通过电话。电话中,谈事。办公室,人进人出的,不能细说,就约着到这里来了。
司马雄:“马老兄,下午,我说的那个事,你感觉怎么样。”
下午,司马雄说了把瓜子降价销售的事。
马成功心里很明白,瓜子降价就是为了争夺市场。说得更白一点,就是和于春深争夺。
最近一个阶段,喷喷香瓜子销售市场迅猛,吃得“蛋糕”,起来越大,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厂子。
司马雄刚开始和他说时,马成功还犹豫,针对的毕竟是自己的妻侄。这样,论从亲情上,还是从商德上,都说不过去。
他还真下不了手。
人就是个怪物。一旦触着那根筋,想法可能就发生大转弯。
正在马成功犹豫时,他忽然想到,自己让于春深回厂时,于春深的态度。马成功思想立马改变了:“什么亲戚。毒不丈夫!我的厂子要是倒了,他还能当我是亲戚吗。”
所以,他对司马雄说:“你说怎么干,定什么样的价格合适。”
司马雄从皮包中,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各种瓜子的价格。
马成功就价格表,揣到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