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想想好笑,这真是既想当什么,又想立什么,好事都让他一人干了,别人还吃什么?
见顾长青沉默不吱声,以为他已有所心动,老者继续说道:“当今天下,已然三分,我大梁虽强,但如想灭胡虏,亦绝非易事。自晋南迁,南北对峙,已有数百年,此定数也。若再起战事,且莫说能否收复故土,天下百姓岂不生灵涂炭?王将军曾奏明陛下,当各守疆界为宜。顾公子娶了王将军之女,以后就是一家人,这以后的岐州大任,还能跑得了王将军乘龙快婿之手?”
“一派胡言!我中国人不思安家保国,收复疆土,却享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他王家的女儿又如何,就算是皇上招赘,做了驸马,也是苟安一生,必糟后人唾骂。哼,你们的心思难道只是守土?怕是早有不臣之心。休要再言,想抓我逼父亲就范,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老者听闻,深为失望,摇头晃脑,不愿再见这“不识实务”之人,哀声叹气,“即如此,那……只好……”
在老者刚走离顾长青面前那一刻,腰刀男已在电光火闪之间抽出腰刀,如猛虎下山般向顾长青砍了数刀。
好在顾长青心里早有防备,在老者转身离开的瞬间就知接下来必是你死我活,挺直身板,四肢发力,半横长刀于胸前,生硬硬挡下了腰刀男奋力的三刀。
出生行伍的腰刀男,生得虎背熊腰,一身蛮横的肌肉,双手持刀,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就简单的砍、挑、扫,但每一下都似带着千斤之力。
接连砍出数十刀,刀刀直向对方面门,动作不快,顾长青看得清楚,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对方每一次进攻都能用长刀格挡住,几下之后,长刀上伤痕累累,怕再要不了几刀,手中的长刀就会被砍成数段。
身边的老刘见少主被攻,也握着匕首,专挑对方空隙,分刺臂膀、腰部、大腿,只是腰刀男来势汹汹,腰刀力大,砍下去的一刀在砍中顾长青长刀军后,又顺势向一侧的老刘滑去,让老刘龙王在刺出去的同时,还要防备对方这一刀的后招。
虽然顾长青年少,也在军中数年,但与几十年生涯的腰刀男相比,不论是个头,还是力气,都要逊色不少,再加上身上本来说有多处剑伤,连番抵挡十几刀后,身体已渐渐不支,只能气喘吁吁地且战且退。
不过,纵然腰刀男刀刀都似乎是全力攻向顾长青,但是刀刀却不敢致对方死命,这就是所谓的猛攻有余而心不足,正是担心自己失手杀了对方而违了将军之令,所以不管是刀砍,还是劈扫,一直不敢对顾长青要害下手。
两人对战数十招,见对方明显强于自己,但进攻皆有所保留,顾长青料知对方只是想抓自己,而不是要自己的性命,便抱着试试的想法,胸前不再以长刀相挡,而是放空门给对方,手中长刀直攻向对方下盘。
这一变化让腰刀男猝不及防,没想到顾长青以命相博,心里顿时慌了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一来二去,竟然被不如自己的顾长青打得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分心向老者看去。
老刘看准机会,也知腰刀男心中的顾忌,便跟随顾长青的进攻方向,从旁相助。
在腰刀男连连后退之机,顾长青更是肆忌惮,完全不管自己,好几次腰刀就要砍中自己,但近在眼前时腰刀男只得翻转腕部,以刀面或刀背击向顾长青,纵是如此,这一击之力也让顾长青吃消不起。
在以刀面击向顾长青而腰刀未收之时,老刘一个地趟腿扫向腰刀男脚裸,左手在地上将自己猛地向前一托,拼了老命,一匕首刺自下而上刺中了腰刀男胸部。
几下变故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匕首刚刺入时,腰刀男还没反应过来,只到胸前沽沽流血,顾长青又一脚踢在其肚腹之上,这才感到吃痛,但为时已晚,鲜血已将胸之下的衣裳染红。
“你……”看着胸前的匕首,腰刀男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顾长青,但很快就直挺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没用的东西!”老者见一向号称军中勇士的腰刀男居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粗鲁的骂了一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剑,只轻飘飘用剑柄横扫顾长青胸前,便见顾长青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
“强,绝对的强者,这老头好生厉害。”自半空中掉落在地上的顾长青第一想法,第二想法就是自己会被他“手到擒来”。
但意料之外的是,老者并没有继续出手,而是手一招,只见空中一张大网落下,正好将顾长青和老刘网在一起。
“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