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来的会是老刘,顾长青从破屋出来时老刘还鼾声震天,此时老刘居然先一步到来,并且从三四丈高的房顶一跃而下后,老刘稳如泰山,手里提着的马刀犹自滴着鲜红的血。
“不管你们是谁,马上放了庄主一家。”老刘一改往常的乐呵、嘻笑,刀指着堂上的锦衣公子,严肃地道。
老刘突然从天而降,把锦衣公子吓了一跳,特别是手中带血的刀,直到堂上两名侍卫齐齐挡在他面前后,脸色才稍稍平静。
瞧着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头,侍卫冷笑一声,自恃武功高,不把老刘放在眼里,连剑也没有拔出,指着老刘道:“一个糟老头也想多管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手臂一挥,早有堂下数人从看押的人群中走出,抖了抖手中的马刀,二话不说,对着老刘就猛砍一顿。
“老刘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这样打下去,老刘必死疑。”顾长青知道老刘几斤几两,背后偷袭还行,正面对敌就只能“呵呵”了。
此时五人围住了老刘,个个想在公子面前逞能,都毫不手软,纯实力输出。
再看老刘,虽说下来时威风凛凛,但与五人对战时,哪里还有半点威风样,被打得只能到处躲闪。
“这倒是个好机会。”老刘的出现,吸引了锦衣公子多名手下,而看押庄主的只有三人,顾长青又细察一番,堂上三人——公子和两名侍卫,堂下本来八名侍卫看管庄内众人,另有老婆子一人、丫鬟两人正在给一旁的年轻姑娘梳妆,老刘下来并与侍卫相斗时,老婆子和丫鬟被吓得一跳,害怕的躲到房屋角落处。
“哐”
顾长青猛地踢开房门,看准时机,进屋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势踢中门口最近的侍卫下颚,顺手抢下他手中的马刀,然后再一个翻滚,一刀砍中人群中的另一名侍卫,等到第三名侍卫反应过来时,顾长青已经一刀砍了过去,侍卫反应不及,只得本能后退。
顾长青一滚一踢一砍,避开了看押的侍卫,将倒在血泊中侍卫的长刀踢到护院壮汉面前,示意他赶快割了绳索,随后大声说道:“老刘,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来也不喊我。”
“少爷不是早就来了么?”老刘呵呵一笑。
原来在破屋之时,老刘并没有真正的睡着,鼻翕中发出的鼾声也是装出来的,顾长青前脚出门,后脚老刘就跟了上去,不过在顾长青“巡视”庄院时,老刘已悄声息地把院门口看守的两名侍卫杀了,然后一直匐在房顶。
“哈哈,刚才听了一个不要脸的故事。”顾长青嘲讽道。
堂上锦衣公子闻言勃然大怒,脸上已经挣的通红,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顾长青拍舞马刀来助老刘,不过二对六本就悬殊太大,再加上皇家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几个回合下来,二人被六人逼得节节败退。
六个变换脚步,几个纵身,将顾长青二人围在中心,不多时,二人已中数刀,虽然躲闪得及时,但也让顾长青踉跄差点摔倒。
顾长青回身扬刀以防一名侍卫来攻,而身后另一名侍卫看准时机,从二人身体之中砍了下来。
这一刀下去,不止皮开肉绽,怕是会身殒两段。
被看押人群中一人发现,惊得“啊”地尖叫。
听闻叫声,顾长青暗叫不妙,但此时他与一名侍卫斗的正酣,暇分身应对,想要转过身体躲避已然来不及,而老刘又被两名侍卫纠缠住。
“听天由命吧。”思绪一闪而过,顾长青暗道,“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挥刀奋力劈向眼前的侍卫。
突然,“咔嚓!”一声,一个影子从顾长青身侧闪过,紧接着听到刀劈木头的声音,再回身看时,一人持刀砍中一名侍卫。
来人正是之前的护院壮汉,顾长青破门而入后,杀了一名侍卫,正好刀掉在壮汉身后,用刀割断绳索后,见顾长青有危险,来不及举刀去帮,便将手边的一把椅子丢了过去,解了顾长青这一危。
尽管顾长青这边有了新生力军,但面对武艺高强的侍卫,三人还是被打得渐还手之力,只得对方出招,自己一方想法闪躲。
堂上锦衣公子也看出双方实力差距,不由得眉宇打开,笑容满面,吖了一口茶,得意地道:“夏侯庄主真是好手笔,请的如此帮手?现下庄主答应还来得及,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等解决了这三人,那就由不得庄主了……人多嘴杂,我可不想另生事端。”
一旁的侍卫身形向着锦衣公子微侧,拱手道:“公子就是过于仁厚,才会受小人欺辱,照属下看,干脆都杀了。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锦衣公子摇摇头,慢条斯文地道:“我早说过,不要动不动就杀杀杀,方今太平盛世,成天打杀,不是有损皇上圣名吗?夏侯庄主也曾是两朝重臣,令弟在宫中现又居要职。我这个人是讲理的,对夏侯庄主也是遵崇有加。只不过……唉,造化弄人。我仰慕夏侯庄主久矣,今有机会与夏侯庄主结为姻亲,共享荣华富贵,岂不是人间美事?”
“为人臣,却不知忠义,况且你还身为皇室中人,竟妄生天想。子承父业,千古不变的道理。就算当今圣上百年后,继承大统者也是皇子。你是何人,又有何德何能,敢妄窥天位。纵全家老小身死,我也绝不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