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牌位的异样把锦衣公子吓了一跳,也把躲在牌位下的顾长青和老刘吓了一跳。
听着牌位震动,顾长青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不妙的想法,和老刘刚来这祠堂时,这些牌位就不安分,昨夜逼迫夏侯庄主的锦衣公子来此,牌位也动了,难不成来个人它们就动?
帷布下,顾长青左右思索牌位异样,眼角瞥见老刘,顿时醒悟,老刘进出祠堂时,这些牌位可是安安静静的。
若说罗家先人知道自己有难,提前告知有人来到,让自己躲起来,彼时自己想要出祠堂时牌位不停晃动,甚至不惜掉下来,后来锦衣公子他们来了,算是罗家先人救了自己。
但是,怪就怪在锦衣公子要走时,这些牌位也出现同样的震动,早知道上一次是晃动,并且所有牌位都倒下了。按理说,除非有人拿着,否则这些倒下的牌位怎么可能动?难道罗家先人的魂灵都聚集在这祠堂里。
想到这,顾长青浑身一个激灵,惊的冷汗直冒。
洪司马见牌位突然动了,一个大步跨立于锦衣公子之前,将他与牌位相隔开,掣出长剑,嘴里喝道:“什么人?休要装神弄鬼!”
一众人在门口不敢动弹,那锦衣公子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将洪司马推到一边,回身来到案前,拜了一拜道:“我乃大梁萧瑾,来此暂歇,请各位行个方便,今日行的匆忙,来日为各位进香。”
拜完转身,萧瑾吩咐道:“打扰他人清修,实是不该,我们走吧。”
行至门口,正要跨过门槛,案后倒下的牌位不知得了何力,个个翻滚起来,翻滚的方向都是顾长青藏身之处。
“啪啪……”听着一个一个的牌位在自己面前掉下,顾长青拉长着脸,这下终于明白牌位动是怎么一回事了。
敢情他们是为自己而来,不管是晃动,还是掉下来,都是不想让顾长青走,而最终的目的则是等锦衣公子萧瑾到来。
自己就是萧瑾口中的礼品!
“有鬼!”
一名随从侍卫惊恐大叫,慌不择路往门外跑,没看清一脑门撞在了门框上,“铛”的一下摔出门外。
世间万物,多有异事,难以讲明,故世人多以为是鬼神在操弄。
那名侍卫跌撞出去,把余者也吓到了,萧瑾更是脸色大改,变得卡白,双膝一软。
洪司马见了,一手持剑,一手扶住了差点被吓瘫倒的萧瑾。
“快走!”洪司马大声催促,架起萧瑾就要走出祠堂门。
没想到的是,罗家先人压根不想让他们走,牌位“叮叮当当”排着队,抖动着向门口行去。
此时饶是胆子奇大的洪司马也吓呆了,架着萧瑾丝毫不敢动,剩下的侍卫个个屁滚尿流,往远离祠堂的方向奋力爬着。
牌位如同有人操控,环在门前,阻挡着萧瑾跨出房门,而另一边则直连着顾长青那里。
定了神,洪司马冷静下来,低声对萧瑾道:“公子莫怕。公子且看,这些牌位……属下以为是不是要我们去那里?”
萧瑾在害怕中顺着洪司马指的方向,发现牌位排列整齐,对自己也没有恶意,稍平静下来,扶着门,很小的声音道:“你们去看看。”
洪司马捏了剑诀,冲着门外吼道:“都给我滚进来,一群没用的东西。”
门外已经到了祠堂前院子里的侍卫闻言,只得硬着头皮,拖着沉重的打着颤的双腿挪步到祠堂,见洪司马和自家公子完好,脸上恐惧之色稍减,左右各两人,跟着洪司马一步一步接近后面。
顾长青对祠堂内的一切变故都了若指掌,此时听到一串脚步声不断地接近自己,心下十分着急,暗道:“让他们找到自己和老刘就完蛋了。”
一手撩起帷布,见一条牌位连通外面,顾长青另一手抓起数个牌位,向一边扔了过去,发出“叮当”声。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本就紧绷的侍卫再次慌神,“哇哇”大叫,有的甚至又立马转身想逃出祠堂。
洪司马倒是沉着,哼了一声,“慌什么,再退者杀。”挥起长剑,斩落身边案几一角。
牌位下面只有一个入口,洪司马带着四人来到帷布前,对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将手中长枪猛地一伸一转,把挡在顾长青面前的帷布瞬间扯断。
“原来是你们在装神弄鬼!”洪司马剑指顾长青,“把他们抓起来。”
顾长青想要起身与他们相斗,怎奈这里低矮不堪,只能微微活动,要想舞起手中腰刀,则是痴心妄想。
四名侍卫先前还担惊受怕,此时见到牌位板下居然藏着两人,之前见到的种种异事霎时释怀,也不多想,立马将刀剑架在顾长青和老刘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