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的脸更白的吓人了……
不等江浸月再劝,周稚京带着愠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真是好算盘啊!”
江浸月一愣,冷汗嗖嗖的从背后冒出来。
这也太寸了。
她僵硬着转头,动作搞笑的像个提线木偶,脸上还不忘露出讨好的笑:“将军,您怎么来啦?今日不忙啊?”
看她这幅模样,周稚京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不忙,不然本将军怎么看得到这出好戏?不愧是本将军的女人,真是聪明啊!”
赵姨娘见气氛不对,赶紧找借口遛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了门儿。
江浸月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心里哀嚎:我真是……谢谢你!
周稚京的视线越过她,往一旁的绣棚上看去。
比想象中的还要差。
周稚京忍不住皱眉:“不是都传你这双出神入化吗?怎么到了这儿就不灵了?”
江浸月腹诽:那本姑娘从小练得是骰子又不是女红,隔行如隔山的道理不知道啊!
“将军你看!”
圆滚滚的大眼睛又是一转,江浸月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愁眉苦脸的要命。
她举起手来,伸到周稚京面前:“我是真的学不会嘛,你看我的手都戳了好几个血窟窿了!”
周稚京一把握住那双嫩白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吹气。
这倒是没撒谎,那葱白一样的手指尖确实戳了一个血泡,有新伤的,也有快要愈合了的。
“人家真的学不会嘛,太难了!”
瞧着他眼底闪过心疼,江浸月赶紧趁热打铁,整个人都树懒一样赖在他身上,来回晃着撒娇。
看了看指间的伤,又看了看绣棚上的歪七扭八。
周稚京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指用力的在她鼻子上一刮:“你个小夯货,不知道浪费了本将军多少小金鱼!”
“将军,手手疼疼~”
江浸月装听不见,恨不得将手戳在他眼睛里。
周稚京无奈,只得作罢,认命的给她上了药膏。
陪她闹了一通,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周稚京:“去,多点一盏灯,放在绣棚旁边。”
江浸月只看一眼那绣棚就烦的紧,她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周稚京,嘴里黏黏糯糯的喊道:“将军~月儿的伤口还疼呢~”
周稚京瞥了她一眼,不容置疑道:“叫你去就去。”
江浸月丧着小脸,磨磨蹭蹭的还是点了盏灯放了过去。
周稚京将屋子里的贵妃榻直接拖到了绣棚的旁边,扬了扬下巴朝江浸月示意:“你去那儿吧!”
绣棚面前???
江浸月满脑袋问号:这是什么癖好啊?
生怕再惹恼了周稚京,江浸月小声道:“这边不安全,旁边有针,扎到就不好了。”
周稚京杵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笼罩在里面。
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看着眼前的人儿,周稚京是好气又好笑:“你想什么呢?”
江浸月委屈,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本来就是嘛!那不小心扎到怎么办?我听人说了针可是会随着身体游走的,那好好的床榻不去,非要在这儿做什么?”
周稚京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将那张委屈的小包子脸抬起来,一脸玩味:“我是要你老实呆在这看着我绣,你想什么呢?嗯?”
……江浸月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刚才究竟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好在时间紧迫,周稚京逗了她两句,便放开了她,没再深究。
明晃晃的火苗有规律的跳动着。
火烛映在周稚京的脸上,给他冷峻的脸上添了一丝柔和。
那不听话的绣花针到了周稚京的手上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绣出来的花样又细腻又好看。
津津有味的瞧了一晚上,江浸月忍不住问:“将军怎么还会做女红?”
那绣花针的手顿了一下,周稚京道:“北境贫寒,补衣服什么的都是常事,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会了。”
这话倒是能糊弄住从没拿过针的江浸月。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将军当时为何会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