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正在泡茶的江浸月不慎打碎了手里的茶盏,蹲下去捡的时候,锋利的瓷片划破了手指。
“嘶——”
血珠子啪嗒啪嗒的从手指尖流下来,江浸月心跳的很乱,慌张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舒望!”
舒望推门进来:“夫人,怎么了?这手是怎么弄得?”
“舒望!”江浸月没管那还在流血的手,她一把抓住了舒望的胳膊,抿了抿嘴唇:“将军呢?将军去哪儿了?”
“周铎说西郊营里有军务要处理,早些时候便跟将军出门了,怎么了?”舒望有些不明所以。
“是吗?”江浸月凝视着手指尖不断往外冒的血泡,心里还是慌乱的很:“叫人备车吧,咱们去瞧瞧将军。“
“夫人,将军吩咐了,最近天气炎热,您身子弱,要是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不让您出门,还专门差了大夫来给您调养身体,您要不就在府上等等吧,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差人去通知将军一声也行。”
舒望可不敢由着江浸月胡闹,前两日她莫名的晕过去一次,将军知道后发了好大的火,连同院里扫地的,一个不拉的训斥了个遍,她可不想在节骨眼上触霉头。
“不行!”江浸月摇了摇头:“我心里慌得厉害,定要去亲自瞧瞧才能放心。”
她套了鞋就要出门,刚走出屋子门口,人还没出屋檐,就又听见了那讨人厌的红隼叫声。
下意识的往院子里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的下人都不见踪影了,看样子是被人调虎离山了。
红隼的叫声,像是某种开关,江浸月的脚顿在原地,她一手扶在柱子上,眼神晦暗。
“五爷?”江浸月的声音极轻,生怕隔墙有耳。
“不错,还知道谁是你的主子。”熟悉的身影从正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不慌不忙的就像是在自家的后院。
江浸月的手攒成拳,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的嫩肉里,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您怎么来了?”
五爷越走越近,江浸月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强行控制着最后一丝理智,才没奴性使然的跪下行礼。
她现在是周稚京的侧夫人!
不应该也不能够再随便跪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似是看出她的倔强,带着嘲讽的眼神从头到尾的将她戏笑了个遍。
五爷似乎心情很好,并未与她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礼数,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在找周稚京?他骗你了,他没去西郊军营,而是在宫里挨罚呢,满朝的文武都在那看着呢,足足六十军棍,他对你倒真真是上了心的。”
“六十军棍?”江浸月眼皮疯狂的连跳了许多下:“将军为何会被罚?将军是晟朝的驻边大将军,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责罚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五爷挑了挑眉,看着她的眼神微变:“你激动什么?难不成我们小浸月真的对他动心了?”